夜幕降下之时,温恢、孙资和靳详三人沉沉醉去,张辽在熏儿的搀扶下入屋歇息,不管未来的际遇如何,三人能够在潦倒之时在他的麾下效力,这是让他最为欣喜的地方。
张辽酒量过人,即便如此在灌醉温恢三人后,他的脑袋晕晕乎乎的,脚底下飘飘忽忽重心不稳,如若不是熏儿扶着,走回自己的卧房都有困难。
在熏儿的伺候下,用温水洗过脸之后这才稍微清醒少许。
“这是我家姑娘亲手熬的醒酒汤,千叮咛万嘱咐奴婢,一定要伺候着郡守大人喝下去。”熏儿端着醒酒汤立在一边。
张辽将一碗醒酒汤一饮而尽,打了一个酒嗝,关切的问道:“文姬在晚饭时,吃的多还是吃的少?都吃了什么?”
熏儿一一回答,并且言道:“我家姑娘一路劳累,初入郡守府邸后宅,一时之间倍感陌生尚不适应,胃口也是不好。”
“我与文姬若是同案而食,还能开导一二,定能劝着文姬多吃一些,你们这些陪嫁而来的侍女婆子,就像是防着窃贼一般防备着我,不让我与文姬见面,看着自家姑娘在陌生的环境里面忧思重重,吃也吃不好,说不定还会想家,也不想着叫我过去安抚一下,就这么看着你家姑娘茶饭不思吗?”
张辽坐于榻上,斜视着熏儿不满的抱怨。
“我家姑娘乃是知书达理的淑女,如今婚期在即,岂能逾越规矩与你私下见面呢?”
熏儿理所当然的说道:“还请郡守大人暂收怜惜之情,等到婚礼过后,我希望你天天跟我家姑娘腻在一起,现在还不到郡守大人心疼我家姑娘的时候。”
“古板的蠢丫头。”张辽瞪了一眼。
熏儿吐了吐舌头,嘀咕道:“酒后容易那个啥,我家姑娘更加不便同郡守大人相见,届时郡守大人性质一起,我家姑娘该如何拒绝?”
张辽挥挥手斥退熏儿,开始思忖温恢三人投效的原由。
一是由于地理优势,西河郡和太原郡相邻,这才让三人前来恭贺他的婚事,未尝没有主动投效或者是试探的意思,二是所作洛神赋的才名,让他在士人当中名声鹊起,三是沾了蔡邕的名望余泽,四是他的礼贤下士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让他得以收获三人的投效心意。
也许还有其他的原因,就是这些原因综合在一起,才让张辽收获满满,三人这才没有拒绝他的征辟。
他思忖着得失和经验,也为日后的发展筹划着策略,如何才能让自己具备千金买骨的吸引力,这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同三人高谈阔论之前,他从王谦嘴里打探到了三人的很多事迹,这才让他能够跟三人相谈甚欢,不管是彼此的吹捧还是夸赞,都成了他与三人交流的谈资。
当然了,王谦之所以没有出现在宴席上,而是他一个人招待三人,就是不想自己从王谦嘴里得知的消息,变成没有营养的客套话,而是要成为他早就对三人有所耳闻的谈资。
王谦若在,他的心思将会落空,指不定王谦会怎么想他。
伴随着思索,张辽不知在何时沉沉睡去。
往后两日,酒宴依旧,两千石的大员也就耿祉、臧旻和王邑三人,其余人除了一些送礼的宾客,就是张辽的属官。
婚礼当日,张辽同蔡琰引人瞩目,成为全场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