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确实拥有仗势欺人的资本,张辽对此嗤之以鼻,他知道,李儒距离失势不远矣,到了那时,他很想再瞧一瞧李儒会有什么样的嘴脸。
张辽在洛阳时,李儒低三下气好生悲催,也许是对他心存怨恨,这才抓住机会之后对他冷嘲热讽。
“文优,董太师即便强势征召蔡伯父为官,也得允许蔡伯父将嫁女之事操持完毕之后,才能随你入洛阳吧。”
张辽对李儒谈不上亲近,更说不上有任何的交情,只能带着协商的口吻,将嫁娶之事摆放在征召的前面。
李儒思忖片刻,笑着道:“这是自然,我也不能罔顾蔡祭酒抛下嫁女的私事,马不停蹄前往洛阳吧,可不敢对蔡祭酒威逼太甚,这样对我来言也不是好事,万一蔡祭酒刚烈的脾性上来硬要与我对抗的话,我也无能为力。”
他知道董太师对蔡邕的看重,当下正是董太师征辟有名望的臣子巩固朝纲的时候,可不敢随便的出乱子。
“如此便好,就请文优暂住下来,等蔡伯父将女儿送出家门之后,再谈征召一事。”
张辽不想跟李儒有太多的牵连,只要李儒识时务,将不近人情的态度暂时放下,他不介意对李儒客气一些。
李儒笑眯眯的应承道:“如此甚好。”
张辽站在生闷气的蔡邕面前,认真的说道:“我将李儒已安置在府内住下,不知伯父对征召为官一事,有何看法?”
“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能怎么办呢?”
蔡邕悲切的叹息,倍感无奈的道:“如今董卓独霸朝纲,将天子之权握在手中恣意行事,谁又能忤逆董卓的意思呢?”
“洛阳这个是非之地险象环生,我怕伯父会惨遭不测。”张辽将自己的担忧脱口而出。
“老夫颠沛流离十余载,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蔡邕愤慨的指责道:“董卓以野蛮的态度征召我为官,动辄以灭族威胁,不顾礼仪和国法,以如此虎狼态度行事,恐怕不能长久,这才是让我最为忧虑的地方。”
张辽满眼希冀道:“若有一日洛阳局势大乱,还请伯父尽快离开,不要有任何的顿留。”
“前路漫漫,我又如何能够预料得到下一步怎么做呢?”
蔡邕唏嘘不已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要踏入洛阳乱局当中,想要脱身离开岂能那么容易呢?世人大多随波逐流,尤其是动乱之际更是随波附和,想要特立独行何其困难。”
张辽苦笑道:“是啊,满朝公卿还不是跟董卓同流合污,避祸远遁的人早就远离朝堂。”
“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文姬,将文姬嫁给你,我就了结了心中的牵挂。”蔡邕意味深长的看着张辽,嘱咐道:“万莫让文姬再受委屈,算是我的请求。”
“伯父这不是折煞我吗?”张辽急忙道:“我既然求取文姬为妻,自然会对她呵护有加,这是作为一个丈夫的责任。”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下去吧,我想自己待会儿。”
蔡邕满脸的落寞和愤懑,对于自己的前路如何他已经满不在乎,只能接受董卓的征召入朝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