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必然是没到长安,而是去了江淮地区,策划谋反。
上官婉儿娇躯微微一颤,黯然的目光一掠而过,盈盈的下拜道,“臣,恭贺圣上,终于找到兄弟相残的机会。祝圣上旗开得胜,杀光了兄弟,江山永固。”
她不阴不阳的讥讽了一句,令杨耀是非常的不爽,将书信扔在她面前,阴沉着脸儿道,“昭仪,是废太子野心勃勃,咎由自取,这也能怨朕心狠手辣,兄弟相残?”
上官婉儿接过了书信,逐行的阅过,心儿也在颤抖,李贤真的是利令智昏,竟然想谋反篡位,她这些日子冒着被皇帝责备,所有挽救李贤性命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
上官婉儿的泪水儿忍不住的夺眶而出,滴落在书信上。
杨耀瞧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儿,之前爆棚的成就感在顷刻间落到了谷底,看她笑话的心思也无影无踪。似乎,好像,这么打击她,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堂堂一个皇帝,有本事去打击虎妈、裴炎,打击自己的女人算什么能耐?
上官婉儿苦涩的道,“圣上,按唐律,赌场里的赌徒输得倾家荡产,确实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但开赌场引诱赌徒入局的庄家,是不是罪名更大呢?!”
她直斥杨耀乃是钓鱼执法,栽赃陷害,而且按照唐律,若李贤这个赌徒该当惩戒,杨耀这个背后设局的庄家,更该受罚。
杨耀碰了个软钉子,却无法反驳,愣在当场。
上官婉儿不依不饶的道,“圣上,也不要打着为了臣的幌子,臣和李贤有没有过往,圣上也是不会放过李贤的,是吧!太后在书信里威胁要拥立豫王李旦为皇帝,圣上是否也动过杀了豫王的心思?”
杨耀是为之语塞,因为又被上官婉儿说中了。他在看到书信里,虎妈威胁要拥立李旦为皇帝之时,下意识浮现出的第一个想法,确实是杀了李旦,解决了这个最大的隐患。
唉!哥穿越前,虽然算不上一个大好人,但至少也是地震来了会捐款,公交地铁主动让座的良好市民也!怎么也和嗜杀的杀人狂沾不上边吧!
但当了皇帝越久,沾染权力越久,哥几乎都忘了什么是亲情,什么是骨肉兄弟。每日想的不是斗倒虎妈,就是干掉兄长李贤,甚至连没见过几面,老实巴交,也算人畜无害的亲弟弟李旦也不想放过。
这,哥是有血有肉的现代青年,还是一个冷血的政治机器?
看来真的是一入侯门深似海,一进皇家就变态啊!
王德见上官婉儿是越说越过分,他若再装傻充愣,皇帝的威严还要不要维护?忍不住喝斥道,“昭仪,虽然有圣上宠爱,但也请你明白,上下尊卑,祸从口出!”
杨耀望了望上官婉儿,颇有些意味阑珊,也不想再多说,只是缓缓的道,“昭仪,朕已与太后达成和解,不日将回洛阳。你的家人全在洛阳,还是与朕同行吧!”
他抛下了这么句话,便带了王德一众宦人,出了上官婉儿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