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陆离的贴身侍婢大长腿美女秀晴,后面是同样身姿颀长秀色可餐的大美人儿秀鸳,她可是老太太身边的第一宠婢。
“哦,原来是鸳儿姐,不知姐姐来寻我是……”陆离温文尔雅,人又俊秀挺拔,生就一付上天都嫉妒的好皮囊,婢子们谁瞅着自己都眼热,偏偏自己是个庶子,还是庶子中的第八庶,在府里可没有什么存在感,谁又会在乎一个没娘照看的庶子呢?
秀鸳目光中隐藏着一丝怜悯,裣衽又做一礼道:“是老太太要八爷过去回话。”
陆离心知要说什么事,不由一阵的腻味,这世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自己都决定要出府了,还需要再忍他们吗?于是转回首对晴儿道:“晴儿,我不在院子里的时候,老二要是敢来对你动手动脚的,你就直接将他打出去……”
“啊……”晴儿闻言就一脸懵逼了,什么?直接打出去?自己倒是打得过那个娇生惯养的二爷,可是以仆欺主……这、合适吗?
“啊什么啊?你是我屋里人,他调戏弟妇不该捶他?敲断了腿算八爷我的……”
“……”晴儿眼里都蹦跳着小星星了,还敲断了腿?天呐,八爷你今儿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变的这么强势呀?
那鸳儿也吓了一跳,忙道:“八爷,这、这不合礼法……”
“什么礼法?对弟弟屋里人动手动脚就合礼法?”陆离反问秀鸳时,脸色一片清冷,目光中似乎漏透出丝丝缕缕的冰寒。
陆离的神魂异力强到匪夷所思的程度,这一眼含着他的意志,叫秀鸳心都几乎冻结成霜,骨髓中更泛起难以压制的森森寒意,从未想过八爷陆离会隐藏着这么厉害的眼神……他的修为,并不象表面那么渣啊,秀鸳认为自己的修为也是不弱,可根本抵受不了八爷这一眼的浸骨入髓,难道八爷他已经进窥‘先天秘境’不成?若是这般的话……
“是婢子说错了话,八爷恕罪……”秀鸳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八庶’服软,其实她服的是实力,这世道尊的就是‘实力’。
陆离面色一缓,心下微叹,这秀鸳也不过是个侍婢,自己又何必与她计较?淡淡道:“礼法便是理法,凡事总要讲一个理字,立身欲正,非理不能,这些年我读书就读到一个‘理’字,老爷也教我凡事讲一个理字,我一惯不与谁争什么,非是我软弱可欺,我屋里大大小小的丫鬟给老二要走的还少?我也不曾计较,那些丫头们看不上我这个‘八庶’,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背后求人情也要往老二屋里钻,那就随她们去,但是晴儿不同于她们,鸳儿姐替我放个话出去,谁要再打晴儿的主意,哼,勿怪老八我言之不预!”
“是,八爷。”陆秀鸳的心从冰冻状态中解脱出来,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
陆离目光转为平淡,“我也不是针对你,鸳儿姐,府上人都偏着老二,谁都看好他、为他说话,你也不能免俗,毕竟你也只是个侍婢,我再说句不敬这世道的话,什么礼法成规都不及一个修为境界,拳头大就是礼法,就是成规,就是大义,就是天理,我隐忍不发是不想在家里闹腾什么,毕竟还都是血脉至亲,可有些人把我当什么呢?当一陀屎踩在脚下,我是看老爷的面子不与他们计较,却不等于人家骑到我头上拉屎时我还要忍着,你先回去吧,跟老太太说一声,就说我午时过去……”
被八爷敲打了的陆秀鸳,腿都软的快站不住了,多的话不敢说一句,“是,八爷。”
晴儿直到秀鸳离开,还有点怔怔发傻呢,望着自己的八爷,心潮就难免澎湃激荡,我家八爷终于做了一回有脊梁的男儿啊。
“八爷……”晴儿上前来,双手微微托住陆离臂肘,一付小意伺候的模样,以前她何曾这么低过矜傲的螓首?
陆离一笑,望着晴儿的目光变的柔和了,“晴儿,爷我虽年仅十六,可爷是读过好多书的人,是明理知事非的人,不是软弱窝囊,是真的不想和家里这些人争什么,那些看不上爷的一个个自作聪明,其实爷也不曾将她们放在心上,只有你心里仍把爷当个人看,你又是刚烈性子,爷真护不住你,以你的性子也要拼了这条命去闹腾一场,爷怎么能看着你没个下场?要说老二这个人,也不是个坏了心眼子的,他就是个给宠坏的‘孩子’,但凡他喜欢的他就要捏到手里,其实他骨子里也是个薄情寡恩的,只是他不存着害人的心思,若非如此你八爷我早就和他翻脸了,你呀,根本不知道你八爷的这颗心有多大,就家里这些龌里龌龊的小屁事,爷压根不想撩撩眼皮子的,他们争来争去就那么点东西,他们从来没有放眼去看这个世界,一个人的眼界有多大,格局就有多大,心胸格局才能决定屁股底下的位置有多高,就这一半日,爷就带你出府去见识见识这个繁华世界……”
陆离淡淡然道来的这番话,让秀晴美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亮,突然之间,她发现自己眼里的八爷是那么的高大、巍峨。
“爷,我、我好开心,爷你这么有骨气的活一天,晴儿陪你一天,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晴儿绝不偷生。”
这丫头是个秉性极为刚烈的主儿。
“莫说傻话,八爷我的命硬着呢……老爷已经同意了出府的事,你收拾东西,我一会儿去老太太那边……”
“是,八爷。”晴儿眼光蓄满泪光,她是隐隐感到今天要闹出事来,心中不由揪紧着。
……
……
近午时,陆离入了后宅高堂,这名为‘天寿堂’的所在正是陆府老太太素日歇养的地儿。
陆离在秀鸳引领下入来,也没有跪在地上磕头,就是躬身做了个礼。
“孙儿陆离给老太太见礼。”
就见老太太面色不善,就秀鸳回来这一上午,后宅就传遍了陆离让她带的那句话,老太太这儿自然也是知道的,脸色能好看?
“哼,你翅膀硬了,这是要上天啊?还叫人放话出来敲打你二哥,你眼里还有长幼尊卑之分?”
老太太开口就厉声质问,堂里还有陆宝的亲娘二夫人在,如今后宅里的事都是她在做主,然后就是极受老太太和二夫人宠溺的二少爷陆宝,他正坐在老太太身边,头微垂着,眼睛却死死盯着老八,要看清他这张嘴脸似的,在老太太另一边是她宠溺的外孙女凌素素,这位凌小姐有九天玉仙下凡般的绝尘秀姿,一脸神圣不可侵犯的圣洁模样,也正清冷盯着陆离。
除了他们还有二夫人身边的一位大红衣裙的美妇,这是二太太这边的长房长媳,她大儿子陆慎的正室夫人陆袁氏。
在老太太疾声厉色的质问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陆离脸上,就连堂外侍立的一众侍婢也在侧耳倾听。
陆离一反平日里弱怯窝囊之态,面色不变的淡淡道:“老太太,凡事讲一个理字,理便是礼,晴儿是我房里人,二哥要她是给我这个当弟弟的头上罩绿头巾,以往那些丫鬟侍婢我就不说了,我和她们没那么近,二哥要去就要去了吧,但晴儿与我同眠共一枕,我许了她妾的,那老太太你给孙儿个说法?弟妾都要抢?二哥连礼法都不要了,还叫我分什么长幼尊卑?传出去还不叫外人笑话死陆氏?”
“你、你这个孽畜,你是这么和老太太说话的?”二太太是真忍不住了,顿时就破口大骂。
“太太,我觉得抢弟弟房里人的那位才配称孽畜,我素日里连小错都不犯,如何当得起啊?还有啊,太太你骂我什么都没关系,可一定要读书明字意,骂我一声孽畜,太太岂不是骂自己是‘畜母’啊?”陆离淡淡一句话,怼的二太太差点喷口老血出来。
那长房长媳陆袁氏就替婆婆出头了,她指着陆离道:“八庶,二太太是你娘亲,你焉敢不敬?”
“大嫂你说错了,敬人如敬己,骂人的话是太太自己说的,再说了,生我的娘亲已逝多年。”
这话更似一记闷雷,在厅堂中轰然炸响。
“老太太,你听听这个畜生说的什么话?我主家这些年,哪里对错他了?他竟如此忤逆……”二太太先要老太太话,有了老太太的话再发落这个庶逆便名正言顺,谁还能说出个什么来?
老太太也是睁大眼怒视陆离,“孽障,你眼中还有礼法成规?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祖宗?还有太太这个‘娘亲’?畜生啊……”
下一刻,所有人都知道八庶今儿别想再讨巧了,八成要被乱杖打死了。
堂外的晴儿吓的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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