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灭教派!
这个名字,风悲只听说过一次,在服从教派内部的宗教史课上,也鲜少被提及。和信仰圣光的服从教派不同,湮灭教派信奉的是暗影,教义也大多和毁灭、寂灭有关,行事风格非常疯狂,无论从哪个方面讲,都是一等一的邪教。
即便如此,风悲也知道,这个湮灭教派应该非常了不起,因为之前在教派图书馆里,风悲偶然间查询到了湮灭教派的资料,里面写的东西大多语焉不详,但他能从那些记录中,读出记录人深深的喜悦、自豪之情。
这说明,即便是对服从教派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来说,战胜了湮灭教派,也是一件非常值得振奋、值得骄傲的事情,从侧面印证了对方到底有多强悍。
按照记录,湮灭教派应该是被彻底灭掉了,一个教徒也没有走脱,甚至听说他们信仰的邪神的神火,都被圣光之神亲手熄灭了!按理说神都嗝屁了,湮灭教派应该不能再死灰复燃了,但血镰大王却言之凿凿的说,他们的组织与对方达成了合作,那么问题来了:
到底是服从教派内的资料出错了,还是有什么新邪教,假借了湮灭教派的名义,扯起了他们的虎皮?
为了确认这一点,风悲假意对血镰大王道:
“不对吧?我听说湮灭教派已经彻底被灭了,你们怎么可能与他们合作?该不会是你们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随便找了个小邪教来冒充的吧?”
听到这句话,血镰大王仿佛受到了很大的侮辱,它一下子激动起来,大声道:
“我们怎么会做那种无聊的事情?普通小邪教,怎么可能生产的出大量‘自愿献身’的教徒?!
圣巢的使者,您对此心存疑虑很正常,但我自然不会空口白话,现在我就向您证明,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说完后,血镰大王提起两只血镰,对着空中就划过一个血色十字,这十字并不是什么攻击,更像是一种‘信号’,只在半空闪了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这个动作应该消耗了血镰大王很大的精力,它气喘吁吁的趴了下来,略显虚弱的说道:
“我激活了我们和湮灭教派间的联络方式,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会派几位高级教徒前来此处。
圣巢的使者,您只要感受一下那些家伙身上的力量,立刻就能确定,他们到底是不是湮灭教派的人!”
虚弱的程度还不够啊,你要是再累一点,我就立刻动手宰了你了!
心中默默估算了一下,发现成功率还是极低,风悲便堆起虚情假意的笑容,关切的对血镰大王说道:
“你这是何苦呢?我只是随口询问一下,这只是件小事而已,你犯得着消耗那么多能量去证明吗?太得不偿失了啊!”
“劳圣巢使者关心了,不过没关系的。”
血镰大王轻轻的摆动了一下触角,示意自己无事,它笑道:
“我就要追随我的‘同事们’而去了,身上这点能量,临死前能用多少是多少吧,反正不用也是浪费。”
“同事们?”
疑惑的重复了一遍,风悲脸色一变,惊声问道:
“你……你居然将那些改造你的人类研究员,称为‘同事’?!
你的意思是,你们不是改造者与被改造者的关系,而是合作关系?
你也是研究员之一?或者说,你曾经是个人类?!”
因为太过惊讶,风悲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血镰大王笑了笑,轻声道:
“不,我只是一只螳螂,从生下来到现在,我一直是只螳螂,从没改变过种族,但这并不影响我也是一名研究员。我与那些人类研究员,既是改造者与被改造者的关系,也是合作关系,我们一起为‘量产高阶改造体’计划实现而奋斗。”
“这……”
饶是风悲见多识广,此时也被震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后才组织好语言,问道:
“你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实验体,身上一直被进行着各种惨无人道的实验,在这种情况下,你居然不很那些研究员,将他们称作‘同事’,甚至自认为是研究员之一?
你这和烤炉里的烤鸡和厨师们称兄道弟有什么区别?该不会是被洗脑洗傻了吧?”
风悲的话很难听,但血镰大王并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它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圣巢使者,您为什么会觉得,被改造者就一定是不乐意的呢?
曾经的我只是一只普通的螳螂,每天过着下一秒就可能被吃掉的日子,而且就算我足够幸运,一直不被吃,我的寿命也只有九个月而已,也就是所谓的‘蟪蛄不知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