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选取了筑基之法,一步一步来……”
筑基。
顾名思义就是打地基的意思。
高楼大厦平地起,关键在于打好地基,地基打好了才能盖起大楼来,倘若地基不固,即便盖好大楼也会倾于一旦。
每一个修仙者,须要经过筑基,才能为将来的修炼道路打下良好的基础。
“我三十岁的时候机缘巧合在九星连珠之下开启上古传送阵,飞离这个末法的世界。也是大机缘,竟然被星力洗髓伐骨,到了天南域恢复十三四岁的模样和根骨,从而拜入厚土宗……”
“若是筑基有成,不是前世被酒色掏空的那种身子骨,那星力洗髓伐骨,弥补天赋,必然不是前世那般仅仅只能拜入厚土宗外门,做三年杂役,授一篇筑基功法《撼山拳》。”
“星力洗髓,蜕变根骨,算是我踏入修仙界的第一大福源,今生可不能再浪费。筑基难不倒我,这元阳却是不能早泄……唉,女人啊!这辈子我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呢!”
脑海里顿时跳出“过过手瘾”、“就在外面蹭蹭不进去”的幻想。
心里痒痒的。
无常至尊那残留下来的一奈奈道心镇压,收敛住心神,开始一心思考筑基之法。
筑基功法,若恒河沙数,但都无外乎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外练,就是练肉、练筋、练皮膜、练骨、练脏、练髓,一步步循序渐进,脱胎换骨。内练就是以真元炼通奇经八脉和十二正经,然后内外功合一,功成混元,俗世间便可称作武道宗师。再然后踏足先天,凝神修道,方算踏足修仙之门。
“厚土宗的《撼山拳》,内功外功具备,但并不全面。便是厚土宗顶级筑基功法《厚土经》,也只是堪堪达到上品……”
“道门筑基功法善练五脏,真元中正平和;魔门筑基,精于筋骨皮,真元狂暴,战斗之法最为犀利;佛门金刚法,筑基之后防御力第一;儒家养气,都各有擅长之处……”
“我该选哪种功法来筑基?”
记忆里这等功法实在太多,难以取舍。
“不急,不急,我慢慢整理……”
这一整理便是一个时辰,孟轻盈看着凌云先是身体发虚,然后打盹打了一个下午,暗自摇头。
“小姐,老爷回来了!”一个小厮来报,然后看着闭眼沉思中的凌云,说道:“老爷让凌公子前去书房……”
“孟叔叔回来了吗?我这便去拜访,你且领路……”凌云睁开双眼,朝着孟轻盈拱了拱手,面色倒是恢复了过来,但似乎有满腹的心思。
孟家家主孟如海,盐运司副提举,七品。
一走进书房,便有书香之气,所见多是精致的古玩器物,书画陈设,青花瓷瓶中的插花也是清新淡雅,再多走几步,便有一道淡淡的兰花香气萦绕鼻尖。
父亲的书房,可只是一张书案,一把交椅,一墙子的书。
凌云暗暗想着,瞩目望去,一个面孔方正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四平八稳的坐在书案前,正在提笔书写。
凌云立在远处静静的等着,眼神一扫,他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幅书法横幅,写着:如琢如磨。
笔力刚劲,颇有造诣。
余者陈设都颇为古色古香,其中不乏珍贵的书画器物,价值不菲。
等了有半刻钟的时间,孟如海将手中狼毫放下:“你父亲可还好?算算时间,已经有三年未曾见面了。”
凌云不卑不亢,淡淡说道:“孟叔叔,父亲一切安好……”
凌秉行与孟如海乃是同窗,只是凌秉行乃是世家出身,孟如海寒门子弟,十八年前一同进京赶考,凌秉行位列二甲,他孟如海只是同进士出身。
但结果,凌秉行此生升官无望,但孟如海却是谋了个肥差,娶了个世家庶女,并且有望再进一步。
孟如海看着凌云,本以为他还要说点什么,但终究也只是回了他九个字。
凌云也只是来走个过场,该有的礼仪之外,不想有过多的接触,更不想在他身上浪费多少时间。
“既然入学安定书院,可要用心读书。胡先生乃是当世大儒,书院中也多才子,只要苦读,必有收获。”
“孟叔叔说的是。”
当下又勉励了几句,再考察了几句,见凌云涉世不深,不善言语,只是一味苦读诗书的秀才,不由暗暗摇头。
想当年,凌秉行何其才华横溢,二甲进士。
若不是被王家女耽搁了,现在怎么也是六品以上了。
可惜了我那些年花费大好时光好大精力去结交。
再观此子,资质平庸,一味读死书,终其一生,也不过是做个乡绅罢了。
安定书院中的那些才子,他亦是接触了不少,其中大多数人不仅学识渊博,做人做事都很老练,这凌云与之相比,相差太远。
云泥之别。
“以轻盈的眼界,不可能看中此子……”
孟如海心中暗暗想着,对妻子擅做主张略有生气,拿起了笔架上的狼毫,说道:“在书院中若有困难,可来府中找我,我与你父亲至交同窗,不用怕麻烦。今日我还有公文需要处理,你暂且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