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爷回去了,明日午时香烛街见。”玄应也不计较,提起石头上的三个酒葫芦甩到背上,几个闪身之间就消失在了山林中。
觉善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看都没看一眼,对付着手里的叫花鸡,打了两三饱嗝,觉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朝身边石头看了眼,怒了。
“臭道士,你特么把贫僧的酒拿走了。”
翌日,朝阳初升,玄应起身将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
这些年道观虽不至于三餐难继,但也没有闲钱,道观里不可能有铜镜,玄应便走到厨房的水缸便,看着水缸中自己的倒影,他笑了,自己果然很英俊。
做早饭的师侄似乎见不怪不怪,最近几年的某一天小师叔都是这个样子,小师叔如此在意自己的打扮时,便说明陈司马要来了。
“小师叔,今日不吃早饭了啊?”
“不吃了,去香烛街吃。”玄应随口回答道,三步一摇,离开了太玄观。
香烛街只是玄应和觉善和尚一起随意起的名字,所谓的街,其实就是一条比较宽阔的青石板路,路边摆放着卖香烛纸钱的小摊和贩卖瓜果之类的摊子,摊贩大多都是山上的农户,看上去像一条街。
“玄应道长,您早。”
“玄应道长,观里缺些什么,您随意拿。”
······
摊贩们客客气气的跟玄应打招呼,玄应也不客气,从摊子上拿起两个瓜果啃着。摊贩们还笑呵呵的让玄应多拿一些。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香烛街是玄应成立的,毕竟前世佛门道家圣地周围卖元宝香烛的情况很常见,玄应也就借鉴了过来。
上香的香客多属于富商、地主、官员之家,他们这些人不缺钱,香烛纸钱比山下贵一点他们也乐意掏钱,再加上一路前来,不少人也乐意买几个瓜果尝尝,解解渴,摆摊子的农户们多出一笔不错收益,甚至比种地强。
所以,大家对玄应很敬重。
刚开始,玄应会从摊贩们手里抽走一部分的盈利,毕竟那是他该得的,也是当初说好的,但是道虚真人知道此事后,分红也就没了,一度让玄应郁闷且无奈。
好在摊贩们还知道感恩,太玄观里缺点香烛纸钱,他们都会给道观送去,要不然就是碰见玄应和道观的师侄们的时候送上一些,倒也节省了些花销,也算是一种分红了。
不过玄应今日不是来拿香烛纸钱和专程吃瓜果的,所以也就随意的搭了几句话,坐到距离寒光寺不到十米远的一块大石头上,直勾勾的盯着从眼前路过的轿子。
日上三竿时,一顶绛红色的轿子从玄应眼前经过,金黄色的流苏垂落在四周,将轿子点缀的愈发华贵,轿帘上印满了龙凤交织嬉戏的绣纹图案,一看就是经过有名的匠师设计打造,一针一线尽显精致细腻,轿子的顶部犹如宫殿的蓬顶一样,富丽堂皇,正中心镶嵌着硕大而柔白的珍珠,阳光洒下,显得愈发无价。
玄应不由得勾起了嘴角,顺势躺倒了石头上,闭上了眼睛,享受秋日的日光浴。
抬轿路过此地的轿夫,护卫的仆从,还有伺候的侍女,纷纷转头瞧了眼石头上的玄应,眼神中充满了鄙视,有大胆的侍女和仆从还朝玄应“呸”了一声,充满对无耻之人的愤怒。
日上中天,寒光寺里跑出来一个白衣和尚,不是觉善和尚又是谁。
“臭道士,别睡了,陈司马家的小妾……陈夫人出来了。”觉善摇醒玄应,有感而发道:“话说这陈夫人挺厉害,去年还是小妾,今年就是夫人了,今日可是好添了一笔香油钱。”
玄应睁开眼睛,笑道:“你那个师侄越来越不行了,前两年还能坚持到午后,今年到正午这就不行了?
不是道爷说你,以后多给你那师侄吃些好的,他坚持越久,你们寒光寺的香火钱肯定会越来越多,那群求子的官员、富商、地主老爷们是不吝钱财的。”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打死他就不错了。”
“对了,话说你那师侄是什么人啊,他干的这事儿,你们寺里的和尚知道的不少吧,就没人管管,你们那戒律堂摆着好看?”
觉善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具体什么人,佛爷也不清楚,不过两年前戒律堂的师侄发现那事,都把人押到戒律堂了,结果师父却说不得追究,将人给放了,估计来头不小。”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那顶绛红色的轿子出来了,玄应顾不得和觉善多说,闪身拦在路中间,一本正经喊道:“打劫,要钱还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