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双掌互握,相互哈哈大笑,周围士兵被他们的气氛所感,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徐辉祖眼见张十七收服沐无敌,不由得喜上眉稍,但他马上发现了一件不寻常的事,明明张云海已死,但张十七的武功竟比当日对付刺客之时长进了一大截,也就是说张十七似乎另有秘密。
他还想到另一件事,如果从他的亲子侄中抽一个人出来,只怕根本不可能把事情做得如此漂亮,即使是景永前来,一则武功上不可能赢得如此干净利落,二则景永心高气傲,未必对沐无敌如此宽容。
徐府全力培养的天才,竟不如一个管家教育出来的佣仆,这让他的心里莫名的心塞,他培养张十七,本意是要给自己的子侄打造一块磨刀石,可这块磨刀石万一成了一座大山,让他所有的子侄都无法逾越呢?那时候他该如保选择?
常玉眼见张十七和沐玉惺惺相惜,一时之间再难挑拨离间,便知道自己的那点小伎俩已经失败。
那日打赌,张十七任由官兵殴打,被汤慕颜看在眼里,汤慕颜便认定了张十七的武功不过泛泛,他们早就开始在挑拨沐无敌,由他出头,还以为可以轻松碾压张十七,没想到张十七的武功高得远远出乎他们的意料,沐无敌竟不是他的一合之将。
更让他们头疼的是张十七竟然能做到收放自如,他这样小小的年龄,要武功有武功,要心计有心计,有肚量有肚量,徐府让他来兵马司,所图绝不简单,他们一开始的计划,显然过于简单了。
既然不能给张十七来个下马威,便只能徐徐图之,他见徐辉祖的表情中分明掺杂着担忧,只道徐辉祖对他有意见,连忙道:“张大人和沐大人能这样握手言和,我心甚慰,以后大家团结一致,一起为我东城兵马司效力。”
他挥了挥拳头,四个副指挥便与全体士兵一起高声喝道:“是!”
常玉十分满意,他拍了拍手道:“张指挥的功夫现在大家都看到了,在他这样的高手在,那天的刺客入侵的时候仍然死了这么多士兵,可见这些刺客着实凶悍。
刚才张指挥准备在张老将军百日礼的时候,带着沐指挥一起去行礼,我想当时候让全司官兵一起去张指挥父亲坟前行礼,以示对张老将军以及当日牺牲将士的尊敬!”
他把脸转向徐辉祖,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听说张指挥的父亲就葬在中山王的墓前,如果徐大人允许,我们也想去中山王的坟前祭拜!”
徐辉祖回了半礼:“常指挥有此心思,本官和徐家都齐感荣幸!”
常玉把众军士都解散了,又带着着张十七到了他的副指营房。
东城兵马司的衙门并不小,从大门进去是一条可四马并骑的大道,大道的左边有四间房子,分别是门房和小吏房,右边的四间则是四个副指挥的办公房,大道的尽头是大堂,常玉平时的办公地点则在大堂背后的后堂。
而大堂的后面,刚是军士的营帐,以及专门用于押运、消防、通渠等等各种器材室、临时关押犯人的监舍等等,常玉的家眷在衙门后面单独的院落里。
大明的财政并不充裕,东城兵马司的场地虽大,建筑结构却极其简单,尤其是军士的营帐,基本由土坯房子搭成,居住环境十分简陋。
张十七的副指挥房的质量比营房好一些,属于砖木结构,墙面还用石灰简单的粉刷了一番,只是工程做得粗劣,墙上不少的地方都已经开了裂。
房内空间并不大,地面上是夯土而不是青石,两边的墙边放着一些兵器,中间放着一张一大二小三张桌子,其中大的是张十七的案几,而小的两张则是给小吏和师爷所用。
而在营房的后面,则有一个小小的卧室,里面只有一张小床和一个小椅子,作为张十七平时休息时使用。
上一任副指挥走的时候很是匆忙,桌子上还留着不少的文具,墙上也悬挂着几副字画,让这间肃杀的军事指挥间多了一些柔和之气。
常玉微笑着问张十七道:“张大人,对这里可满意吗?如果你不满意,司里可以替你稍稍装潢一下,只不过司里财力有限,装出来的也必定很是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