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既然蒙面人来到这里,并且给张十七提了条件,那就说明蒙面人并没有真的想要他的命,虽然他已经作好了死的准备,可是能不死的话,谁不想活着,那怕只是苟活也好。
张十七把刚看到的情况告诉了他,杨老板想了半天,也猜不出蒙面人的意图,他建议道:“十七,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去石臼湖,找到那个石湖帮,然后相时而动!”
这让张十七猛然醒悟过来:“对对对,时间紧急,马上去石臼湖,找到石湖帮,可能就有答案了!”·
事不宜迟,杨老板连忙雇了两匹快马,与张十七一人一骑,向石臼湖狂奔而去,好在溧水与金陵相隔的并不算太远,只化了几个时辰,两人便赶到了溧水的石臼湖,而石圩村在当地无人不知,随便一问路,便找对了地方。
太阳西斜的时候,两个人赶到了石圩村的外围,石圩村的范围比张十七经过的临近的那些村子大了好几倍,几乎跟一个小镇一样,看上去十分繁荣。
现在整个村子已经热闹非凡,石超群在石臼村的影响实在太大,几乎附近的所有村民都有代表前来送丧,就连溧水县也同样派有官员前来慰问,丧事办得极尽隆重。
从远远望去,村中几乎所有的树边都缠着白布,家家门前都挂着白灯笼,甚至出村的两条大路口的树上都挂着不少白灯笼,每个路口都有好几个头戴白布腰缠白带之人专事接待工作。
两人赶到村口,立时有人上来打招呼,杨老板用腿把马一夹,右掌在马上一按,整个人都从马上飞起来,然后轻飘飘地落到地上,后面的张十七每日训马,下马的样子虽然不及杨老板般潇洒,但却也熟练异常。
在村口接待之人眼见杨老板一个肥肥的身体居然如此灵活,便知是轻功高手,连忙过来向杨老板抱拳道:“两位前辈,在下石湖帮阮秀,想请教这两位师兄前来石圩何事?”
杨老板也拱拱手,随口胡诌道:“我二人是东极门中人,在下杨凡,这位是张七,我等当年曾与贵帮帮主张老帮主有旧,昨天听说张老帮主不幸仙逝,所以星夜兼程,想来送张老帮主最后一面,却不知石师兄与阮老帮主是什么关系。”
他随口所编东极门以及杨凡和张七等个名字,心里正盘算着如何应对这阮秀的盘问,却不料那阮秀根本没有没问,立时恭恭敬敬地道:“张老帮主是最下的师父,在下是师父的六弟子,久仰东极门杨师兄、张师兄的大名,失敬!失敬!”
张十七不由在肚子里暗暗发笑,东极门、杨凡和张七这三个名字,连自己也是第一次听说,这阮秀居然说什么久仰大名,实在是胡说八道,不过这样正好,他们现在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去探听消息了!
杨老板从怀中摸出一个十两的元宝,举双手递了上去:“石老帮主一向急公近义,是我辈楷模,我兄弟二人本还指望有机会当面听石老帮主教诲,却不料听说老帮主驾鹤西去,这实在是我武林之殇,还请二位师兄引导,让我兄弟有机会见石老帮主最后一面,区区丧仪,还请收纳!”
阮秀道:“师父他老人家在天有灵,若知道两位如此礼敬于他,一定十分欣慰,二位师兄,还请随我进庄给师父行礼!”
他正要去接丧仪,另一个手臂伸了过来把银子接了过去,接着一张黑乎乎的脸凑了过来:“二位师兄,在下是师父的五弟子石人达,让在下带二位师兄进村吧。”
石人达的手一挥,立刻就有两个人笑眯眯地替杨老板和张十七来牵马,态度极尽热情。
杨老板和张十七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想着两个人都是石超群的弟子,谁接引都是一样,于是拱了拱手道:“那就有劳师兄了!”
却不料阮秀却是怒了:“石人达,你要干什么?这两位师兄明明是我接到的,你捣什么乱,快把银子拿来!”
石人达却根本不理他,而是洋洋得意地道:“这有什么先来后到的,谁先拿着银子,就该算谁的队伍,更何况我是师兄,你本就该听我的,有什么好不服气的!”
阮秀拔出拳头,怒道:“你!”
石人达冷冷地道:“师弟,两位师兄是专程来看师傅的,你不得造次,若是冲撞了师父的丧礼,小心我拿帮规责罚你!”
阮秀虽然咬牙切齿,却也没有办法,可他却也没有放弃,跟在三人后面一起进了村子。
石人达一直带着两人来到村中的祠堂之前,对二人道:“两位师兄,师父的灵堂就在这里,我带二位兄弟前去行个礼罢!”
张十七左右看了看,石超群在石圩村的地位显然极高,一般人办丧事的时候只会把灵堂设在家中,可石超群的丧事却把村中的整个祠堂给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