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伙伴久别重逢,自然有许多话要说。有了地图指引,仿佛庆州近在咫尺,腿脚也快了些。一路走来,倒也通顺,并不见有兵丁设障盘查。但总觉身后有个耳目寸步不离,回头看时却不见踪迹。大家不敢怠慢,望着庆州飞奔而去。
愈近王庭,吉吉和阿竹倒心生胆怯,飞蝗神兵的阵势那是过目不忘的,每每想起,头皮发麻,胆战心惊。
黄昏时分,已经到了庆州城外,小熙探路回来道,城中一切正常,也不见通缉的文书。大家决定进城。先找落脚的地方,吃饱喝足才是头等大事。
午夜,大漠繁星点点,天气微凉不燥。阿竹摸了摸鼻子,小声对吉吉道,今晚我们闯进王庭遛遛!吉吉正有此意,便一口答应。兄弟俩不愿让小熙跟着冒险,相互使了个颜色,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狼王王庭墙高院深,戒备森严。吉吉默念了遁地口诀:地上地下,为我开道,宇宙四方,道法自然……,便顺着墙根儿进了王庭,阿竹吐了丝线,一个荡秋千也翻过墙去。一座高高的白顶城堡便是狼王的所在,四面八方都有守卫的士兵来来回回地巡逻。这些士兵素衣打扮,挺着长矛,瞪着大大的眼睛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趁巡逻士兵走过的空隙,吉吉急忙顺着城堡大殿的柱子爬上房顶,阿竹殿后。兄弟俩刚在屋顶站稳,猛然看到一个身穿黄色锦袍的家伙,啊!飞蝗神兵——
兄弟俩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几乎要从屋顶跌落下去。少顷回神一瞧,这飞蝗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气势凌厉,杀气腾腾,但此刻却收了爪牙,跟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一时百思不解,又不敢轻举妄动。本意打算居高临下,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如今还是脚踏实地小心谨慎为好。兄弟俩对了眼色,顺着柱子小心翼翼地溜到地上。
大殿四门紧闭,连一个缝隙都没有,要进去恐有难度。这时,两个侍从模样的走了过来,前面的一个打着灯笼,后面的一个单手托着锦盒。前面打灯笼的徐徐开了门,先让了后面托锦盒的进去。原来门是不曾上锁的!一时的惊慌全忘了这一茬儿。于是,兄弟俩蒙了面,有样学样地推门进了大殿。
里面忽明忽暗,顺着一条过道刚走没多远,前面又见两个飞蝗伏在地上,摇曳的烛光里血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兄弟俩心头一紧,很快又定了心神,这两个飞蝗跟房顶的一样并无威胁。回想起天狼城下,狼王指挥飞蝗神兵灭伊力族的情形,吉吉、阿竹料定这怪物必要授了指令才会唤醒。阿竹便有恃无恐地攥起拳头要打飞蝗,又轻轻地放了下去,此刻不便节外生枝,万一睡眠的飞蝗被唤醒,便是灭顶之灾。
兄弟俩顺着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寻去,果然看到那副熟悉的面孔,不,是面具。狼王依然难见真容。那个手托锦盒的侍从伏在狼王脚下磕头如捣蒜,嘴里不停地重复念叨,狼王恕罪!狼王恕罪!
狼王徐徐道,伯溟,起来吧。
小人不敢!
朱丹雪珠非比寻常,你要小心行事!
狼王容禀,小人这次炼制朱丹雪珠失败,就是独缺一味白头仙芝……
白头仙芝?
是的,狼王。听闻此草生长在原国的极寒之地……
早晚有一天,我的飞蝗神兵会血洗原国!
吉吉和阿竹听得真切,恨得咬牙。阿竹听到狼王要取白头仙芝的时候,就气得几乎要打将出去,他不能坐视强盗去亵渎救了自己性命的仙草!
谁?狼王一声呵斥响彻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