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城头上这些兵将稀稀拉拉,萎靡不振的样子,看到柳真他们跟没看见一样。
柳真眉头紧锁,喝令一声:“尔等主将何在?”
军将纷纷摇头,这时一个伍长听到过来了,皮笑肉不笑道:“参将大人,你说我们赵营官呢,谁知道去哪儿了,城肯定守不住了,可能大难临头各自飞了吧……”
“放肆!尔敢乱我军心?”
柳真突然发作,剑眉倒竖,虎目圆睁,射出两道凶光,唰啦一声钢刀出鞘,锋芒利刃便压到了伍长的脖子上,伍长吓得一哆嗦,仿佛不认得了眼前这位标统大人一样。
柳真作为城主司马睿麾下的一员参将,平均每10天就要巡城一次,因此这些兵将对他都熟悉,也知道他的性格。平时他根本不过问这些闲事,今天怎么突然暴躁了?
就连柳真的随从也感到奇怪。这位平日里书生意气的玉面将军,待人随和,与世无争,就是遇到看不惯的事也是得过且过,做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是他怀才不遇,凭借赫赫军功二十岁时便成了偏将,从一个队官连升三级,还作过标统,5000人马的统帅,但是这些年便止步不前了,8年了原地踏步,他下面的营官哨官都爬到他上头去了。
这些年他管不了那么多,也不爱管闲事,只知道埋头苦干,今天怎么突然有了脾气?
“营官来了,赵营官来了。”这时有军兵小声嘀咕。
柳真回头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收了钢刀径直向这位赵营官迎来。
伍长是军队中最小的官儿,一个伍分5个组,共50个人,那名伍长一看脖子上的钢刀被撤下来了,对着柳真的背影不屑一顾嘟囔道:“嘁,有本事找我们营官呢?冲我撒什么气,我只是个小小的伍长,官小职微的……”
此时负责镇守南门的是一个营的兵马,大约有1600人。不过这是按编制算,这些天跑了近1/3,这个营只剩下1000来人了。
营官赵明志是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人,此时头盔也歪了,甲衣不整,走路歪歪斜斜,两名手下搀着他,离多远都能闻到熏天的酒气。
“赵明志?”要在平时柳真根本就不管他,也管不了他,爱咋咋地咋地,见面还尊称一声赵大人。
但是今天不同!
赵明志虽然是没柳真官大,却是一营之主将,管着一两千人,而柳真却是个参将,并非带兵主将,就相当于后世的副职参谋长。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位赵明志今年才24岁就于两年前爬上了营官的宝座。
像他这种年纪,如果没有特殊意义的战功和特别的背景,按正常升迁最多是一个组长或伍长,连个队官都难混上。
他能当上营官并没有立下什么战功,全凭的是他的伯父赵恒的势力,赵恒是混元城的协副,城主司马睿的副将,大权在握。
朝中有人好做官,有这位位高权重的伯父为侄儿罩着,当然是一路绿灯,这位德才平平的赵明志便不费吹灰之力的飞速升迁为营官,现在论衔级也是偏将军一份儿了。
而且还不止呢,眼下还要作为标统或参将的候选人,只是还没来得及擢升呢战事就起来了。
赵明志两天前的晚上跟他的伯父等几个幕僚密谋了半宿,已经偷偷的商定打算献城投降,就等卫国大兵杀到以后,偷偷派人连络献城之事了。
因此卫国大军碾压过来,兵临城下,赵明志根本不在乎,反而心中高兴充满了期待。守城之事他根本不管不问,今日早早的就喝酒去了。
现在醉醺醺的回来了,却看到柳真直呼其名还对他大嚷大叫,用眼睛翻了翻柳真满脸的不屑道:“我当谁呢?这不是参将大人吗,见本营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