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你爸我没本事,让你跟着受人欺负!”高振江喝着闷酒,不知不觉间流下了两行浊泪。
高明笑道:“阿爸,你可千万别自责!是我自己不努力,连个大学也没考上,被人瞧不上,还连累你和阿姐!”
高振江说道:“那你明天就回学校复读,明年一定考个名牌的,让我也扬眉吐气一把!”
这回高明反而不笑了:“爸,我不准备复读了。我要下来找工作,早点挣钱,让你老也早点享福!”
“不考大学?你妈临死前,一再嘱咐我,要把你们姐弟培养成才。你姐考上了,你却不行,让我怎么跟你妈交待?”高振江强忍着要打人的冲动。
秦雪峰也说:“小明,现在不是以前了,以前有个高中文凭就能找个像样的工作。现在,你没有大专以上的文凭,进哪个工厂都只能干点苦力活!”
“你们不用劝,我已经想好了!”高明认真地说。
“你想好个屁!”高振江的身边有个擀面杖,他顺手抄了起来。
眼看着老丈人要动粗,秦雪峰急忙把他的胳膊抱住。
其实,高振江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儿子,他哪舍得打?
就在这时,唐士龙又回来了。他将手中的一沓钱交到高振江手中:“你点点!”
高振江数了数:“正好,这块玉佩你拿去!”
拿到了假玉佩的唐士龙却没有急着回去:“振江哥,我求你件事!”
“说!”高振江板着脸,不想多说一个字。
“退婚这事,是我的不对,你看,老天爷也让我吃个亏,弄坏了你的玉镯,白白掏出五千块!我就想求你,关于两个孩子分手的事,你能不能暂时别跟外人说!”唐士龙这次放低了姿态。
高振江还没说话,高明就抢先说道:“我看你不是怕丢人,是怕影响你的进步吧?我听说,你准备提村党支部副书记了?”
“你、你怎么知道?”唐士龙十分惊讶。
“关于你的事,我什么不知道?”高明盯着唐士龙,目光象两把刀子,“你当队长这些年,弄了不少钱吧?”
“别瞎说,我清清白白的!”唐士龙又一次底气不足。
“村里人超生,你帮着隐瞒,一胎收人家两千;
一支渠、二支渠两边的杨树,你以二百块钱一方的价格给卖了,我知道那一年的行情,每立方米不低于一千块钱;
上面拨来的五保户救助金,无论谁家,经你手,你先吃一半……”
高明滔滔不绝地连着说了七八件,都是唐士龙从中搞钱的勾当。听得唐士龙满头大汗。
“你怎么知道?”不光唐士龙这么问,高振江、高英、秦雪峰也都想知道,长年在县城里混的高明,是怎么知道村里这些事的?
高明讥讽一笑:“是你闺女跟我说的!”
“这个死丫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唐士龙气得牙痒痒。
高明心中一喜:“回去最好把你闺女打一顿!”
其实,关于唐士龙这些黑材料,基本上都与唐甜无关。而是前世高明与唐甜分手之后,村里人跟他讲的。
说到这里,高明反问唐士龙:“你觉得,你还能当上副书记吗?”
唐士龙仍然嘴硬:“我能不能当副书记,不是你说了算!咱们走着瞧!”
说着,他气冲冲地走了。
高明跟在后面叫:“这破玉镯你不要了吗?”
“送你了!”唐士龙觉得玉镯破了没有什么用,头也不回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