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根玲珑鞭上的玉柄!
当年她葬身火海,她的鞭子应该烧成灰烬才对,她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还留下了这个玉柄。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留着玉柄!
只见他苍老的手轻轻放在玉柄上,然后拿出来,嘴里嘟喃一声:“小知了……”
宋行止身体一软,几乎崩溃。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留着她的玉柄,他在弥留之际唤她的名字。
原来,他是不恨她,也是喜欢她的,是吗?
行止冲过去想抱住他,可是什么都抱不到,她崩溃的大哭,她想大骂,大骂老天!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
此时他又躺回了龙榻上,将玉柄放在心口,竟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仿佛卸下千斤的重担,终于可以去见梦中人!
行止趴在榻旁,嘴里低语着,不要死!不要死!
这夜,肃帝薨!
新帝登基后,昭告天下,帝王薨逝,庙号文宗,葬入早已修好的帝陵。
宋行止的魂,上了一艘船。
船头乃大将军林贯祺,船内则是肃帝的龙体。
船往东南而去,一直到了越城。
行止日夜都陪在杨絮棠的遗体旁,直到船到了越州港,柳是如来相迎。
行止跟着帝王的棺,一路到了绿竹猗。
绿竹猗被扩建,竟建成了帝王的随陵,行止一路跟到陵院中,看到那一大毛竹,那株梅花。
最终,杨絮棠的真身葬于梅树下。
行止坐在梅树下,环抱着自己,直愣愣的发呆。
她看到柳是如和林贯祺缓缓而来。
两人在帝王墓前,神色苍然。
“行止,若知今日,必定也能安慰!”
“我跟随皇上数十年,总觉皇上心思深不可测,难以捉摸。也是这几年才知,他的心一直都在越州。”
行止泪如雨下,她胸口又剧烈疼痛起来,仿佛有人拉扯着她,要将她拉到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