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心中难免激荡,想要攻克这样的一座邬堡,以鲜卑胡马的能力很难办到。
若是动用大汉的攻城器械,弩车冲车上阵的话,邬堡墙壁很容易破碎,部曲很难对邬堡外面形成威慑。
很快,马邑县令郭泽发来谕令,征发张氏部曲三百拱卫县城,谕令文书上附带着张氏族人张舞的印信。
张舞,乃是张氏族人里面唯一一个在县中担任县尉之职的族人,当然,张舞之所以担任此职,除了张舞本人颇有勇武之外,这跟张氏的支持分不开。
郡县官员治理地方,离不开地主豪门的支持,当然,郡县之中的斗食小吏,大多数都是地主豪门的子弟来担任。
张汛当即吩咐,张氏部曲都侯张干带领三百人马支援县城,这三百人,只有三分之一身着皮甲。
张辽能够想到,这三百部曲返回的时候肯定全着皮甲,如果县中有铁铠肯定也会多穿回来几副,这就是一种变相交易,地主豪门出动部曲保卫县城,县中府库里面的武器贡献一部分出来自无不可。
“家中亲人是否会遇险?”
张辽甚是关心聚拢到麾下的这位猎虎猛士的情况,以情义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这是难能可贵的品质,他自然能用的时候不会吝啬,拉拢人心的事情要尽量多做。
要是曹性心忧家人安危,由于投身于张辽麾下为部曲不得归家,两种选择有所冲突的话自然不好。
张辽自然要将这些情况考虑在内,如果曹性真的要归家,暂时让其回去自然无碍,如果考虑不到这些问题才是过失。
“定然无碍,即便遇到危险乡中伙伴也会帮我照顾家人。”
曹性毫无担忧情绪,但是,他还是心怀感激之意,很是自信的说道:“依我看,即便有流窜的鲜卑胡骑抵达邬堡之外,数量也不会很多,如果连马邑县都被大批胡骑侵扰的话,雁门郡北方数县的情况,岂不是更加糟糕。”
“马邑县处于雁门郡中部,遭遇极大险情的危机相信不会出现。”张辽对此甚是笃信。
不过,一遇到险况,族中如临大敌的忧患意识让他非常赞赏,只有这样,才能在真的危险到来之后有一个应对之策。
匆忙之间迎敌,不明死于安乐的要义,非要折戟沉沙不可。
“楼烦县位于雁门郡南境,临近雁门关,我自然不必担心家人安危。”
曹性说话间目光一亮,带着献策的想法道:“如果此番鲜卑胡马不来另说,如果来了,张氏部曲不妨强行出击,以鲜卑之头颅,再加上张家在县中无可取代的名望,可以谋取武职,如此天赐良机的晋身渠道,不可不珍惜。”
“兵祸过后,定然有武官将校死于战火,确实是个良机。”张辽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此事须从长计议不能着急。
张汛身穿铁甲,来到张辽身边瞅了一眼曹性这才说道:“这几日巡视邬堡的差事你亲自来做,晚上亦在箭楼休息。”
“兄长,我明白你的苦心了。”
张辽自然知道,这是兄长有意提升他在部曲中间的地位和威仪,除了嫡系血脉天然的领导力之外,同族下部曲各屯长和都侯之间拉近关系这是必然要做的事情。
“偌大家族就以你我为主心骨,你不分担责任难道要累死为兄吗?”
张汛轻飘飘的开口,然后将目光放在曹性身上,很是认真的说道:“这位射虎郎也算稍有威名,以箭术和武勇让部曲众人还算心服口服,再加上他特意宣扬因为看出你将来封侯拜将可期,这才依附于你,所以,你在部曲中间的声望还算可以。”
张辽如何不明白,兄长这是爱他的表现,曹性是尊他敬他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