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休郭氏很有名吗?”
“这是自然,介休郭氏之所以出名,不是因为郭泽,而是其父郭有道。”
“此乃何人?”张辽悲催的发现,他对这个所谓的介休郭氏一无所知。
“郭有道,又名郭林宗,乃是儒林高贤天下皆知,又是太学生领袖,当时郭林宗逝世之后,自弘农郡函谷关以西,河内郡汤阴以北,两千里负笈荷担弥路,柴车苇装满涂,盖有万数来赴,近万饱学之士前来送葬,当时为官者抛下大印亲赴丧礼者不知凡几。”
张刑说起这件往事,目露浓烈希冀,恨不得躺在棺材里的人是他。
“枉我自诩熟读三国,竟不知有此等人物。”张辽在心底这般想着。
见张辽乐于倾听,张刑继续道:“当时名士蔡邕亲题碑文时言道:吾为墓碑作铭文多矣,皆有昧心颂德不实之惭愧言语,唯有作郭有道的碑文毫无半点愧意,当时群贤毕至,如许劭、李膺等大才都认为蔡邕言之有理,没有一人出言反驳。”
“当时,你也在现场?”张辽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最起码,蔡邕和许劭之名他是如雷贯耳。
如果,张刑所向往的盛大场面没有一个人为他熟知,也太说不过去。
“就凭我,哪有资格,连给那些儒家门徒提鞋的仆役都比我高贵,我算哪根葱啊。”张刑的语气突然变得很酸,话音一转急忙道:“对了,郭有道逝世的那一年,正是你出生之时,当时整个天下似乎都在悼念贤者,家族给你庆生的酒宴都没有摆。”
张辽对于这些小事浑不在意,继续问道:“雁门郡郡守是谁?”
“郡守名唤车胄,字公鍪。”
张辽的脑海当中立即浮现出来了这样一副画面,关公赚城斩车胄,不可谓不精彩。
“并州刺史呢?”
“董仲颖董刺史。”
“莫非是董卓?”
“正是董卓。”
张刑没有惊奇张辽从哪里得知的董卓之名,身处并州,如果连州郡长官的名讳都不知道,连其事迹都不了解的话怎么能行,以后想要走门路岂不是连在哪里插香都不清楚。
“讲一讲董卓的旧事。”张辽对这一点殊为好奇,完全是后世灵魂对当下这位猛人的关心。
“董刺史成年后因勇武入羽林,后随段颎平叛胡人之乱时以军功官拜郎中,后迁为雁门郡广武县令、蜀郡北部都尉、西域戊己校尉,最后因不贿赂宦官而免职,赋闲在家。”
张刑言简意赅的说道:“当时段颎任并州刺史,举荐董卓进入朝廷入三公之府任职,最后司徒袁槐征辟董卓为府中掾吏,董刺史这才能够重新踏入仕途,如今官至并州刺史已经两年有余。”
张辽心下默然,如今的董卓尚不是大汉的掘墓人,即便是一个小小的县尊之位,或者是都尉之职,都需要朝廷的任命。
哪怕功劳再多,不贿赂宦官,依旧难免罢免职位落得一个庶民的下场,距离日后权倾朝野相差悬殊。
张辽很想去拜访一下董刺史,亲眼目睹一下这位凉州粗汉的虎威,可是,就凭他的身份怕是连刺史府大门都进不去,只能悻悻然作罢。
身处并州,张辽对于所处的环境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对于那些三国名人,怀着满腔的敬意和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