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以前不曾多说什么,今日这是怎么了?”
张刑疑惑不解的道:“家族之内,这声二叔不得不叫,族规森严容不得任何人放肆,我要是嘴贱不遵族规,即便族长大度容我撒野,族内长辈还不得打烂我的屁股,莫非,二叔看我有过失,想要借用族规惩戒我以此来立威?”
张辽凝望张刑,对于这位心直口快的汉子无可奈何。
了解张刑的人认为这是耿直的性子使然,有一说一,要是不了解的人还敢这么说话,不落个顶撞的罪名才怪呢?
张辽就为了一句简单的称呼,让这位雄壮汉子心有芥蒂。
张刑梗着脖子等候着解释,他想当然的认为,张辽若要立威的话,也得说明自己的具体过失,否则的话,这心里可不畅快。
“不让你叫我二叔,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人把我叫老了,你可明白?”张辽耐着性子解释。
“不明白,二叔辈分虽大,可要说老,也太徒增笑料了吧?再说了,哪有辈分能把人叫老一说?”张刑趾高气扬的开口,眼睛余光放在了没有他手腕子粗的张辽大腿上。
“我没有立威的荒唐想法,更没有说你有过失,你总该相信吧?”
张辽越发富有耐心,口唤张刑为贤侄的想法自是没有,不过,对于宗族统治乡里的雏形有了一个模糊了解,他不认为这是弊端,反而可耻的认为这对他大有裨益。
起码用不着光屁股闯天下,年龄虽小,但手中亦有一定的权力。
“二叔情真意切,我当然相信。”
“是不是错怪我了?”
“是。”
“你说,该不该打!”
“该打。”
“去找一支让我打你的树枝来。”
“自无不可。”
张刑放顾四野,折下一支野柳粗枝,递给了张辽。
张辽拿过野柳粗枝,却没了打下去的心思,好笑的道:“知道这树枝打在你自己身上,为何不挑一根细柳枝,偏偏为何选了一支最为粗壮的?”
“既然挨打,自然要认真对待,焉能敷衍处之。”张刑粗声粗气的说道。
“哎,还是算了吧。”
张辽说话间扔掉了粗柳枝。
张刑捡起柳枝重新递给了张辽,理所当然的道:“我也认为自己该打,大丈夫说一不二,岂能空说不做,毫无诚信可言。”
张辽死盯着认真严肃的张刑,缘何,自己的体恤之意为何就变成没有诚信可言了呢?
无奈之下,只能挥舞柳枝稍加惩戒张刑手掌。
张刑总算是雨过天晴,吹吹手掌嘿嘿笑道:“二叔气力也忒小了,还不如三岁小童呢。”
张辽气急败坏的道:“不识好歹的粗货,我体谅你,竟让你小觑与我,来,重新打过。”
张刑双臂甩动拍着屁股蛋子,口唤族长奔向张汛,远远都能听到告状之语。
“原以为是个粗汉子,没想到却有几分心思。”
张辽啼笑皆非,张刑看似粗狂,可实际上哪里没有自己的小心思呢?
通过两人的这番交锋,张辽哪里还敢小觑张刑。
对张刑来说,未尝不是试探张辽的途径和方式。
毕竟,张辽表现出来的奇异之处,不让族人惊疑才是咄咄怪事。
张辽看着张刑疾奔远去,心中十分欢快,张刑自认为通过试探了解了张辽为人,可是,张辽无时无刻不在了解着别人,轻打张刑手掌,自然是为了拉近跟张刑的关系。
此时此刻的张辽,就像是织了一张蛛网,他迫切的想要将更多的猎物笼络到蛛网之内,这一切,自然得从家族内部施行,然后才能向外拓展。
这份心思深埋心底,不能也不会告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