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范建便在一旁取笑他,“人家五常兄弟可是洪公公的高徒,估计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打败,你罩他,是他罩你还差不多。”
世子对奶兄弟这种没礼貌的话明显并不在意,“不管怎么说,以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走,踏青去,别浪费了这么大好的天气!”
“你是赶着想去见秦家大小姐吧?我跟你说啊,你没戏的,秦家可是我大庆朝第一将门,秦家小姐身份尊贵,就算皇家要与之联姻,也轮不到你的。”胖子的嘴很损。
世子撇撇嘴,“那可说不定,也许秦家小姐见我相貌英俊于是一见钟情就爱上我非我不嫁呢?”
“呸!”胖子范建还有李治和云睿便一起鄙视他的不要脸。
“哈哈哈,走吧走吧。”李淓大笑。
五常惊讶于世子殿下居然跟奶妈的儿子关系这么好,心里既惊讶又羡慕,可是却又自卑起来,尤其是刚才郡主那番话,深深的伤害他的心。他心里明白,范建是世子奶兄弟,父亲也是朝廷官员,所以他们能跟兄弟一样,可自己终究只是个被人嫌弃的阉人太监,自己永远只是个卑贱的下人,不可能跟他们一样称兄道弟的。世子却直接拉起他的手,还把他的包袱抢过去,扔给了胖子范建,“走走走,若是一会跟那些纨绔们打起来,有五常兄弟在,正好大杀四方。”
“我才不要跟个太监一起呢。”云睿撅起嘴。世子李淓有些恼了,阴下脸来,教训妹妹,“从今天起,五常就是我兄弟,你要再说这样的话,那我以后就不带你一起出去玩了。”
“哥,你为一下贱太监······”话未说完,结果世子已经直接在郡主头上敲了一个爆栗。
陈五常发现,刚才还嘻嘻哈哈的世子殿下,发起火来,眉宇间那股子威严,确实很有压迫感。看到世子居然为他一个卑贱的太监而向郡主发火,他是既感动又惶恐,连忙道,“世子殿下熄怒,公主说的没错,我只是个卑贱的小太监而已。”
世子依然冷着脸,“我已经说过了,五常今后就是我的人了,我不许别人这样侮辱你,包括我的妹妹。”云睿郡主嘴一扁,眼泪已经哗哗下来,直接扭头就往王府跑去,跟诚王妃告状去了。
“烦人的爱哭鬼。”世子嘟囔一句,却也不以为意,他拍了拍陈五常,“我们不要管她,不带上她才更方便呢,走吧。”
“世子殿下,主仆有别,贵贱有分,你这样真是让奴婢太惶恐了。”
胖子范建却不以为意的对陈五常道,“你别管他,他这人向来就这样,虽然整天嚷着自己是王子龙孙,有真龙血脉,可做起事来,却没半点皇家的威严气势,我早习惯了,我劝你也早点习惯,要不然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走吧走吧,休要废话。”世子道。世子直接一手围上一个,拉着范建和陈五常走,小胖子郡王李治则跟屁虫一样的在后面屁颠屁颠的跟着。
“以后我喊你五常兄?”
“世子殿下切莫如此,奴婢实在不安。”
“要不我喊你五兄吧,对了,你今年多大?”
“哦,原来你比我还小一岁啊,那咱们几个,倒是犯贱这死胖子最年长了,我还是叫你五弟吧!”
“世子殿下,你就饶了我吧。”
陈五常一路上饱受世子殿下的催残,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位诚王世子居然是这么一副性子。
“那我叫你什么?总不能喊你陈公公吧?”世子翻了个白脸,摊手道。
陈五常想了想,“世子可以喊我小陈子或是小五子,宫里就是这么喊的。”
诚王府中,云睿郡主正哭着向母亲诚王妃告大哥的状。“大哥他居然为了一个新来的小太监凶我!”
诚王妃看着女儿,叹气道,“你们兄妹三个都是我所生,可你比起你大哥来却相差太远了。你大哥生性英明果断、多才多艺、睿智多谋,在陛下的诸多皇孙中,都是最出色,可惜你父王只是个没地位没野心的闲王。”
郡主撇嘴,“大哥再厉害又有什么用,他又没投胎在太子府中。我知道大哥广交京中名门贵族子弟,对那些寒门士子也十分笼络,他想做个贤王而不是闲王,他想将来当个大将军,北伐灭魏,西征诸蛮,可是就算他再有抱负想法,可他投胎在咱们诚王府上,便不可能有出头的机会,再说了,一个小小太监有什么值得拉拢示好的?”
诚王妃眉毛一挑,“想当年咱们李庆王朝开国皇帝最初不也只是个寒门庶族出来的军校,早年因家境过于贫寒,落魄到靠砍柴、种地、打渔和卖草鞋为生,有时为补贴家用而去赌博。由于一向贫穷,遭乡里贱视,当时的人多不能赏识他,后来投身军伍,百战功成,最终不也在乱世里开创了李庆王朝天下吗?”
她叹口气,教训女儿,“那小太监虽然身份卑贱,可他毕竟是宫里来的,而且还是洪四痒的义子,便不能小瞧。再者,他是宫里派来做你哥伴当的,以后便要常留你哥身边,对于这样的贴身人,最需要忠心,可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忠诚。”
“给饥饿者饭吃,给穷人衣穿,给卑贱者尊严······这样才能得到他们的忠心。”诚王妃知道自己的儿子不像丈夫一样,毫无雄心壮志,只知道做个混吃等死的富贵闲王,儿子是有抱负的,可惜他摊上了一个没用的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