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刻的吴家客栈,还未进入最为忙碌的时候。
吴彦柱此刻正在后院准备中午的食材,赵月在屋内细算着账目。
抬头便见到入门而来的吴太浪,顿时有些生气的说道:“太浪!昨天又去哪了!家里这么忙……”
吴太浪看着自己的母亲,心中思绪万千,还是坚定的说道“娘……我爹呢。”
刚刚忙着算清账目的赵月,此刻仔细一看才发觉吴太浪的衣衫有些破损不堪。
上面更是沾染了许多已经干涸的血迹,手腕处还有五六处咬伤。
顿时大惊失色起来冲着后院喊道:“柱子!”
后院的吴彦柱,听到脚步声便知晓是吴太浪回来了。
吴彦柱并未站起身来,倒是有些生气的说道:“阿浪,要我说多少次。你也老大不小了,上次让你去和李家的姑娘相亲,你每次都找各种理由搪塞。你周大叔家的二狗子,孩子都抱上了……”
吴太浪闪避着母亲的眼神,而后径直走入后院。看着吴彦柱郑重的说道:“爹!我想去修仙!”
吴太浪这一句话说出之后,吴彦柱原本正在破开鱼肚的手颤抖了起来,手中的匕首也划破了一根手指。
震惊的一屁股蹲坐在地,暗道怕什么来什么!十六年前的事情,只怕是瞒不住了!
看着浑身血迹,衣衫破损的后吴太浪,焦急的问道:“太浪!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吴太浪深吸了一口气,认定的事情如何都不能放弃。
便将昨夜在云浮山顶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父亲。听得吴彦柱浑身冷汗,吴彦柱心中暗道:若没有这两位修真者出现,只怕药尘和吴太浪必定要命丧于此了。
吴彦柱听完之后,望着儿子沉默了起来。而后长叹一声说道:“你以这性子,就是我说不行,只怕也约束不了你!
我虽然是凡夫俗子,但是也知晓修真一途都是逆天而为。为人父母,只求儿子一生平平安安罢了。”
吴太浪颤抖着嘴唇,却如鲠在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而后望着后院五口装鱼的大缸,不多时缸中水花翻涌起来。
须臾间大缸中的锦花鲤鱼,都不断游走起来。五口大缸之中的锦花鲤鱼竟然听到了吴太浪的言语,自动游走成五个大字!
——我!要!去!修!仙!
吴彦柱此刻心头难受至极,望着天际的孤鸿掠过,淡淡的说道:“你可知道你为什么能和鱼儿沟通吗?”
而后便将隐藏在心头,十六年的秘密缓缓说出。
吴太浪十六年都从来未曾见过父亲流泪,而此刻的吴彦柱早已泪流满面。秘密的说出,便代表着吴太浪的离开。
也许这就是宿命。
吴彦柱有些惨淡了摇了摇头,而后便说出了当年发现吴太浪的过程。
此事说完之后接着说道:“当日你渡河而来,左掌有一帝字!右掌有沧海二字!只怕这就是你原来的名字,帝沧海!
我虽然不知你到底从何而来,只怕原本的父母也是修仙者。若非被逼无奈,断不会将你舍弃!希望有一天你踏入修真一途有所成就,可以自己找寻到身上的秘密吧!”
“帝沧海!帝沧海!”吴太浪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自己身上到底背负着什么!到底有多少秘密!
若非众生如尘,便是天道不仁!
也许唯有修真一途才是自己的追求!
就在此时站在后院门口的赵月,也已经泣不成声起来。她听到了全部的对话,可是养育十六年的孩子,到了此时如何能够舍得让他离开。
吴太浪跪倒在地,对着父母扣了三个响头。面上一阵悲凉之色的说道:“爹!娘!孩儿不孝不能留在二老面前,为父母尽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