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弟子中一个名叫王万仞的急性子,举剑刺向小叫花子:“小贼,你还敢出现?”
坐在主位的谢烟客也未料到有这突然的变故。
他见王万仞要刺向自己预定的弟子,当即冷哼一声,右手扬起。
杯中残酒在内力催逼之下后来居上,如一支利箭击中剑身。
“嘣!”
长剑应声而断!
崩飞的剑头划过小叫花子肩膀,留下深深的伤口。
姜越赶忙撕下一块衣襟帮小叫花子包扎。
谢烟客站起身,缓步走向姜越二人。
他每迈出一步,众人心中便沉了一分。
谢烟客走到二人身前转身看向耿万钟,一脸怒气的高声厉喝:“姓耿的,你们雪山派伤我弟子,是何道理?”
耿万钟越过雪山派众人,昂然不惧地与谢烟客对视。
他转头看了看石清夫妇,道:“好叫谢前辈知道,石清夫妇二人育有一子,名为石中玉。”
“三年前,他们二人亲上凌霄城送石中玉到雪山派学艺。”
“石中玉拜在我封万里师兄门下,我师兄对他可是百般调教费尽苦心!”
“谁知那小贼不仅学艺不专,而且竟然是个荒淫恶毒的小人!”
“耿万钟!”闵柔听耿万钟咒骂自己儿子,听不过去就开口辩解:“我儿年幼,说他顽皮捣蛋,偷奸耍滑也就罢了,这荒淫恶毒四字,未免太过了吧!”
姜越见闵柔一副替儿子打抱不平的模样,暗自摇头:“果然是慈母多败儿。石中玉人品败坏,有一半是你这个当娘的过错啊!”
王万仞不等耿万钟开口就抢着反驳:“哼!我师兄说他荒淫恶毒已经够给面子了!”
“那小贼将我白师哥唯一的爱女绑住手足脱得一丝不挂欲行不轨!被服侍我师侄女的两个丫鬟撞破,他用剑斩了一人手臂砍去一人大腿,你说说这难道还不是荒淫恶毒么?不仅荒淫恶毒,而且无耻下贱!”
“我师侄女虽然没有被辱,但身子被人看了去,一时想不开跳崖身亡!”
“我师娘因此与师父吵架离家出走!师嫂伤心女儿精神失常!这都是你这宝贝儿子惹出的祸事!”
“这!”闵柔被王万仞抢白地说不出话,只能下意识地回应:“这怎么可能?玉儿还只十五岁……他……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来?”
石清骤闻噩耗,心绪烦乱。
武林中人以色戒为重,倘若儿子闯了其他祸端,他想尽办法也能扛下来。
但出了这事……
他一时间竟想不出方法保住儿子。
谢烟客听了王万仞的话,脸色铁青地看着小叫花子,但见他眼神清明,脸上没有心虚害怕的神情,有些不信他是那种欺师灭祖荒淫好色的奸贼。
姜越帮小叫花子包好伤口,扶着他靠在门上。
他高声喊道:“耿大叔,你们雪山派与石庄主夫妇的恩怨我不便多说。但你说我这小兄弟就是石中玉,可有什么凭证?”
“难道,还不许这天下有相貌相像的人吗?”
“是啊!”谢烟客这时也回过味来。
“不论这小叫花子是不是石中玉,他终究是我答应收下的徒弟,就这么被你们雪山派的人抓了去,那我摩天居士谢烟客的面皮还要不要了?”
“怎么?谢前辈是一定要保下石中玉了?”耿万钟的语气也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