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看向箱子里那一层的金饼,道:“对了,你不是还说为父不会搞钱么?这些金饼已全是为父的,你还有何话说?”
“这,这是主公让父亲办事的,父亲怎能尽数贪墨掉?”贾玑顿时大惊,没想到父亲竟是这样的人!
可谁料贾诩随后,笑得更意味深长了,道:“你主公的确让为父去办事,可为父让犬子将事情办成了,难道还需什么花费么?”
“犬子?......”贾玑一愣,问道:“兄长如今不是在长安么?”
贾诩有三个儿子,贾玑是次子,幼子贾访今年才十二岁。故而贾玑下意识想到的,便是他的兄长贾穆。
“不是穆儿......”贾诩就接着笑,目光悠悠缓缓地看向了贾玑。
一时间,贾玑浑身剧震,表情扭曲,捂着自己胸口嘶吼道:“父亲,你还说我跟主公学坏了,你这不是也要跟他一样,剥削我充当苦力?”
“你奈为父何?”
“孩,孩儿!......”悲愤不已的贾玑,顿时就愣了:是呀,自己能如何?难道,要跟亲爹断绝父子关系?
可,可如此一来,世界也太不公平了:你们两只狐狸,就逮住了我这只羊,狠命薅羊毛啊?.......
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之下,贾玑终于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办事儿可以,但要给钱,我要一半的金饼!”
“只给你一块。”
“不干!”
“那你不想知道,你主公和为父,到底在整什么阴谋诡计?”贾诩一副吃死了儿子的模样,还特意在‘阴谋诡计’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果然,贾玑这下心里就跟猫抓一样,最后忍无可忍下,道:“两块金饼,再少的话,我立马回虎牢关。”
“成交。”贾诩当时拍板。
顿时贾玑便知道,自己又上当了:老爹之所以让自己去,必然是因离了自己办不好此事。可自己太过年轻稚嫩,心思和底牌全被老爹看了个通透,两块金饼就给打发了。
“别人都是坑爹,只有孩儿这里是被爹坑......”
嘟囔两句,贾玑也知事情也只能了,随后便问道:“那现在,父亲总该告知孩儿,你们究竟意欲何为了吧?”
“简单来说,就是你家主公想脱离董卓掌控,寻求一块地盘发展。而为父觉得河东那个地方不错,便写了封信给他。”
话音落下,贾玑感觉‘轰’的一下,自己脑际被雷劈中了一样。所有的混沌疑惑,全数变得清晰明朗起来!
怪不得主公说信的内容不重要,信的时机和内容背后的内幕更重要。
怪不得因为一封信,主公就送来一箱金饼。
怪不得......等等,还是不对。
主公特意让自己来送,而老爹也让自己去办此事,他俩是不是早就有了默契?还有,那些竹简、蓍草、龟壳、兽骨、铜钱等物,又是做什么用的?
“驻守河东的乃中郎将牛辅,此人乃董卓女婿,说话自然是有些份量的。”
“而此人又极为迷信占卜巫术,每逢大事必先求神卜卦,以求指引开导......恰好老夫懂得一些阴符之学,又与牛辅相识。”
“所以,父亲就让你的儿子,也就是我去忽悠牛辅。言你用这些东西卜算了一卦,要解河东之危,需调请主公相助?”
这个时候,贾玑看着蓍草、龟壳、兽骨、铜钱这些事物,才恍然大悟:这些东西,不就是用来占卜的嘛。
再看那几捆竹简,果然都是些求神问卜的内容。
而贾诩则听完儿子这番话,总算舒心地捋起了胡须,老怀堪慰:儿子跟着那个小子,总算还是学了些东西的......
随即便转过身,笑眯眯地拿出两块金饼道:“既然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事不宜迟,就此动身去河东吧。”
然后,贾玑就彻底傻眼了:“至,至少留孩儿吃个饭吧?......父爱如山,要关心照拂孩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