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商岩这副模样,商若水立刻就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与此同时,很显然的是,他也似乎搞错了某些东西。
某些……可能很重要的东西。
于是顿了顿,她缓缓地道:“我不知道你懂了什么,不过有些事情,我得提前告诉你,免得你做错了事。”
商岩闻言一愣,想笑,却最终正色以对。
因为他很少见到自己妹妹如此庄重,乃至郑重的模样。
“你说。”
商若水淡淡地道:“据我所知——当然,一大半是猜测——他很可能并不怎么给赵文辉面子,而且也并不怎么瞧得上赵文辉。而且事实上,赵文辉很可能也特别想跟他拉近关系,但他并不怎么买账,否则的话,孙建成不会那么小心翼翼的套我的话,察觉到我想反过来套他的话之后,立刻就示个好,避过不谈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你跟孙建成?”
“你不用管什么时候的事儿——其实就是赵植芳生日那天——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他并不是一个好打交道的人。小心把马屁拍到马蹄子上!”
商岩的神色前所未有的郑重,见商若水开口要继续说,他赶紧一抬手,“等等!待会儿再说,先告诉我洗手间在哪里,我去洗把脸!”
商若水愣了一下,起身,打开门,往里面走廊一指。
商岩起身走了过去。
很快,哗啦哗啦噗嗤噗嗤的洗脸声传了过来。
他洗了足足一分钟,到最后也不关水龙头,当商若水察觉到声音不对,探头出房间往那边看的时候,正好见到,他居然正在拿凉水冲脑袋。
抿了抿嘴唇,最终她起身下楼,到楼下跟莫姨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拿了条八九成新的毛巾,才又回来。
但是还没等她回来,这边商岩已经是用一通凉水,把自己彻底的浇清醒了。
所有酒意,荡然无存。
回到包间,他直接把上衣都脱下来,拿衬衫把头发大概擦了擦,光着膀子又穿上了西装——商若水拿着毛巾上来,无奈地在手里甩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又递给他,“还是再擦擦吧!别着了凉!”
商岩笑了笑,精神抖擞的样子,笑着说:“你的散打还是我教的呢!看看你哥这身腱子肉,是那么容易感冒的人吗?”
商若水冷笑,毫不客气,“屁!有肌肉不代表不感冒!”
商岩嘿嘿地笑了两声,拿毛巾在脑袋上又擦了擦,随手丢到桌子上,认真地道:“我清醒了,你接着说!”
商若水瞥他一眼,“刚才那个……闹明白了?”
商岩咧嘴笑笑,阳光灿烂的样子,“要不为什么洗头啊,就是觉得脑子不够用了。洗头的工夫,想明白了。你接着说!”
商若水想了想,继续道:“第二条……”
“慢!”
她刚开个头,商岩直接抬手,神色郑重地道:“还没到第二条呢!那天赵植芳生日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还有,你跟孙建成聊了什么,挨个儿跟我说说,越细越好,越还原越好!”
这下子轮到商若水愣了一下。
她觉得自己在对待袁立阳的问题上,是相当郑重且戒惧的状态,但是没想到,商岩居然表现得比自己还要郑重其事。
不过想了想,她还是决定不做丝毫隐瞒,便很认真地从那天在赵家的别墅外看见袁立阳推着自行车看夕阳,自己感觉他很怪异,便走过去,最终被他用一块钱看车费小小调戏开始说起,最终把自己要到袁立阳的手机号之后回到别墅,与孙建成的一番谈话,也尽量完整不遗漏地转述出来。
她的记忆力相当不错,那天晚上所有牵涉到袁立阳的事情,又都很是叫人印象深刻,因此她的这一番讲述,虽不能穷尽其情,却大抵没有什么遗漏。
商岩越听神色越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