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还是好痛啊。
灵云用胳膊肘撑着床,强忍着疼痛将身子撑起一些。
还在一旁自责的壮汉,注意到灵云想要起身,吓得连忙扶住她的肩膀,锁着眉头问道:“云儿啊,你起来做什么,你身上的伤很重,现在可不敢乱动啊!”
“师父,就让我坐会儿吧,躺的徒儿身子都麻了。”灵云灿烂地笑着。
壮汉心疼地看着灵云这张挂了彩的小脸,心里那个不是滋味。
没能执拗过灵云,壮汉起身将床尾的靠垫取了过来,撤了枕头,换好靠垫,这才敢让灵云靠上去。
“小心一点,要是不舒服,就说,可千万别撑着。”壮汉又嘱咐两句。
“这样坐着比躺着舒服多了,师父你就别瞎操心了。”灵云甜甜地回道。
关木通心头暗伤,自己这个傻徒弟,挺俊的小脸都花成这样了,还能笑得出来,也不知道是随谁。
好在,昨天学院里的医师说,她伤地虽重,但治疗及时,药草使用得当,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人没事,就好啊。
一直挂着一张囧脸的壮汉,也终于舒展开了那张国字脸。
灵云是个细心的女孩,师父这张脸更是早就被她琢磨透了,她一看到壮汉这副面容,就知道他已经从无休止的自责中跳脱而出了。
这个时候,再找个有趣的话题,气氛就能缓和起来,灵云是这样想的。
低下头,她看到自己身上一圈又一圈厚厚的纱布,转了下眼珠,俏皮地问道:“师父,是谁把我裹得跟个粽子一样,一定是您吧?”
说出这话,灵云其实只是为了缓和气氛,并不是真得在问关木通是谁给他绑地绷带。
因为,就算不问,也是明摆着的,一定是学院的医师,或许是贺医师,也或许是王医师。
灵云是个勤奋的学生,也是最喜欢去医务室的学生,平均每周都会光顾一两次,学院这些外科的医师,她再熟悉不过。
灵云问出这个问题,已经有小一会儿,可壮汉还是没坑声。
他又把眉毛锁了起来,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灵云见师父还在努力回忆着什么,轻唤一声:“师父,徒儿随便问问的,不知道是哪位医师也没关系的。回头等徒儿伤好些,去医务室道谢的时候,多备些瓜果,每位医师都送些不就好了么?”
关木通知道灵云会错了意,慢慢解释道:“云儿,帮你治疗、包扎伤口的并不是学院的医师,你回到来的时候,身上便已经是这样了。”
“学院的贺医师和王医师都来过,也只是剪开一小块纱布,检测了一下使用的药草,他们都觉得这样的治疗就是最合适的,无需再重新拆除敷药,静养几日便可。”
“不是医师他们?”
灵云稍稍歪了歪头,眼睛又瞥向壮汉,小声问:“师父,你的意思是……是醉师叔救了我,替我疗的伤,对了,师叔她人呢?”
灵云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记到自己在雕穴被苏木偷袭的时候。
至于后边的事情,就像是一团麻,怎么也理不清。
良久,壮汉顺了顺已经开始打柳的胡子,沉声说道:“醉师妹昨日一大早将你和黄氏兄妹送回来以后,便去掌门那里请罪了。”
壮汉顿了顿,话锋一转:“云儿,替你包扎之人,你也不知道是谁么?醉师妹的医护手段,我再清楚不过,早些年她也没少帮我包扎,这绝不是她的手笔。我看这用的药草和包扎的方式,倒是颇像是之前救我的那位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