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都没来的及喊出一声,右手就被人家一枪打烂,成了残废。
他还不算惨的,身边跟着帮腔的几个手下那才叫真的惨,咋回事儿都还没闹明白呢,就被满铁的几个日本特工一顿乱枪,打的全身都是血窟窿。
那帮人出手还狠,枪抢入肉,却不打要命的地方。几个人现在还整天躺在炕上,吃饭都得有人喂嘴里。说是只会喘气的活死人都不为过。
日本人说开枪就开枪,保安科的一帮中国人哪敢啊,只能眼瞅着对方抢了人后离开。
事后两家打起了嘴官司,甚至一度到了关东军司令部。保安科科长的日本媳妇也发动家里的关系,四处帮着鸣冤。
结果怎么样,不但丁点儿浪花没翻起来,那个日本媳妇家里在东三省的买卖,还被满铁的人,搞的不得安宁。
最后,只能低价出兑,灰溜溜的偃旗息鼓。
通过那件事,奉天警察厅的人算是闹明白了,那个所谓的“南满之花”可不止花瓶那么简单,背景也硬的吓人。
日本人撞上了都要吃瘪,更别说自己这帮后娘养的中国人了。
事情就是这样,绝大多数人都聪明的选择闭嘴时,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开眼的。
警察厅后勤部门的一个处长就属于后者,跟他毫无关系的一件事,他却在酒桌上借着酒劲儿编排,那个“花瓶”肯定是某个日本国高官的“禁脔”。
本来只是瞎嚼花边儿的事情,但满洲国的官场,哪有什么透不出去的事儿啊。
也不知道是无意传播,还是有新人在背后推动使坏,总之第二天,关于“禁脔”的消息就传了个漫天飞舞。
当天夜里,那个处长就消失了。
知道转过天的上午,才被人在浑河边儿发现。
入秋后蚊子最猖獗的时候,处长被人扒成光猪,搁水边儿树叉子上吊了一夜,人整个“胖”了三圈儿。
被救下后连着高烧腹泻了半个月,命虽然保住了,但人也烧成了傻子。
原本大家以为那只是女人小心眼儿的报复手段,结果去年的时候有风声传出。
那个处长烧坏了脑子,根本就不是被蚊子咬的,而是被抓时让人扎了药。
放水边儿喂蚊子,只是担心用药的事儿漏了引起恐慌,才使出的遮掩手段。
这下“南满之花”真的是无人不怕了,最毒不过妇人心也不过如此了……
“秀美小姐!”
“秀美小姐!”
两个警察在这一刻表现出了极高的素质,照足了日本礼仪,动作整齐划一的同时鞠躬问好。
“你们两个,过来帮我个忙。”观月秀美扫都没扫两个躬着腰,不敢抬头的家伙。
没有丝毫情绪的扔下一句后,转身便朝着走廊右侧走去。
“是!”高个警察毫不迟疑的应声。
没听到同伴出声,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看到同伴还在拽着那个学生的胳膊纠结着。
“有病啊你!”高个警察用口型骂了一句,又用力拽着他跟上了观月秀美。
矮个警察这才不情愿的松开手,还不忘狠狠的瞪了柳辰一眼。
见柳辰站在那儿看着三个人背影,气呼呼的满脸愤愤,而且一点儿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一边儿站着的妇人都替他着急,忍不住小声催促道:“还愣着干啥啊,赶紧走啊!”
“我又没犯事儿,怕啥!就跟这儿等着他们!”柳辰其实心里急的不行,真想趁机拔腿就走。
但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得小心。谁知道人群里还有没有其它的便衣在冷眼旁观。
他一旦露出了心虚的模样,眼前的麻烦虽然过去了,谁知道下楼时,会不会被再次拦住。
妇人是真被柳辰的书呆子气给搞无语了,几步走到跟前,推了他一把。
嘴里催促道:“别犯拧了,你不怕惹事儿,也得为家里想想啊,快走吧!”
“对呀,那帮黑皮子可记仇了,学生娃啊,别给你家里人招事儿啦,快走吧!”又有一个好心人小声催促道。
柳辰这才拿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架势,憋气的转身下楼……
“你们两个是哪个部门的?为什么在这里闹事?”
一间没人的空病房内,观月秀美脸上挂着冰碴的质问道。
“报告观月长官,我们是奉天公安厅,警务科行动队的,此前正在执行蹲守任务。
刚才那个学生,跟我们正在通缉的逃犯,长得非常相像!”
高个警察立正后,一脸认真的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