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时间对高寒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海龙王金天桥来说,却已经是一段不短的时间。
对于武道大师来说,六十八岁还算是精力旺盛,但是这么大岁数,亲自打打杀杀总是不合时宜,所以他和贺忘形一样,把日常走私业务托付给弟子,自己主要下下棋,练练武,享受退休生活。
若是有人在广裕岛海洋公园里看到一个遛鸟逗猫下棋,总是穿着一身白色对襟长袍,手里没事转着两颗翡翠玉球的老头,那多半就是威名赫赫的海龙王金天桥了。
金守成走到金天桥背后,耐心的站着,直到这盘棋下完,才出声说道:“师父,您的棋力越发深厚了。”
“这也是你徒弟?可真是孝顺,我看他在你背后站了半个小时都不说话——可比我那儿子孝顺多了。”坐在金天桥对面的老头笑道。
“比不了比不了,你那儿子是副区长,我这徒弟只是做些小买卖。”金天桥摆摆手,示意自己的徒弟不算什么。
“嗨,有孝心比什么都好,我家那孩子一年都不来看我几次,哪里比得上你这些徒弟——对了老金,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徒弟真不少,还各个都这么孝顺。”
“年轻的时候,在海上讨生活的苦哈哈,只是孩子们还算孝顺,我有些事,今天先走一会儿。”
“有事你去忙,我去找老王下棋。”对面的老头并不在意。
金天桥站起身,转动着手里的翡翠健身球,朝公园外走去,并随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有人想见您。”金守成亦步亦趋。
“嗯?!你没告诉他,我现在不管事了吗?”金天桥一皱眉。
“说了,他说他是向真馆贺师门下的关门弟子高寒,请我务必来帮他请见。”金守成说道。
他没说的是,当他开口拒绝高寒求见师父,一种莫大的恐惧不由自主的由心底滋生,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大逆不道的事一样。
不然,以他好歹也是一方黑道魁首的身份,怎么会立刻放下一切,赶紧来找师父。
“高寒!咝——他来干什么?”金天桥倒吸一口冷气:“快请他过来、不,我亲自去见他。”
金天桥退居幕后,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的外号是海龙王,和高寒的‘龙王’犯了冲——要是在古代,光是这种名号忌讳,就会引得人家打上门来。
一般来说,是晚辈应该避讳长辈的名号,不过武道圈子里,除了直接有师徒传承的关系之外,其他的还是要看谁的拳头大。
高寒的龙王之名并没有广为传播。
当年的知情人,都有意无意把这件事封锁起来——武道大师虽然厉害,但还不算彻底破坏平衡,但一个能凭一己之力摧毁舰队的奇葩,那可就有些超纲了。
而以金天桥和贺忘形的私下交情,却是知道一些高寒的底细。
“金前辈太客气了,是在下冒昧打扰,哪里敢劳动前辈移驾。”
这边金天桥话音刚落,眼前的空气泛起涟漪,先是一只脚踏了出来,接着,高寒整个人从空气中施施然走出,右手在上左手在下,拱手行礼。
虽然是傍晚,但海洋公园依然游人不少,可周围的游客,却仿佛根本没看到这一幕似的,自顾自交谈着走了过去。
“高贤侄,你——你——”金天桥也算见过大世面的人,可面对这种已经超乎想象极限的能力,依然大吃一惊。
“区区小技,无足挂齿——金前辈,您是南海黑道共主,在下为了清净,于南海购买了一处岛屿准备给妻子养胎,担心有人在妻子孕期前来打扰,所以特地前来请您列出一份名单,好提前清扫些隐患。”
高寒并不在意,把自己跨越空间而来的惊人行为一语带过之后,直截了当说出自己此行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