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易忽然就有了一种错觉。
这个宋玉楼,大约是假的。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宋玉楼来的快,去的也快。不知道是不是两人商量好的,这边宋玉楼刚走,白不易还没进门,那边阮芳芳就到了门口。白不易也有些无语。
阮芳芳不知道是重新梳洗过了,还是重新打扮过了。
整个人看着像焕然一新,她穿着粉丝色的小袄,她的眼睛本来就不大,但是稍微画了一下娥眉,竟然给人一种小巧灵动的感觉。一头长发也挽起了几个小辫子,额前的刘海不长不短,恰到好处的散落下来。头上一根淡黄色的丝巾,麻溜的挽起一个穄子。
白不易楞了一下,冲她点点头。还没开口,她身边的两个护卫就走上前来,一个抱剑,一个抱刀。直直的盯着白不易。
白不易看了两眼,这才发现他俩身后,竟然还有一架华贵的马车。马车摇摇晃晃间,一个乌黑的脑袋探出头来,四下看了看,然后他跳下来:“女儿,你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可要为父置办的。我马上去买。”
原来是阮青山。
白不易头痛的看着两个护卫和那架华贵的马车,他不知道说甚么才好。阮芳芳无奈的看看阮青山,上前一步道:“大师兄,你看可还需要什么?”
白不易摇摇头:“小师妹还是独行吧。”
阮芳芳楞了一下:“为何?”
“不易从小孤苦,从未坐过马车,也不习惯有人前护后送的。若是要去某处,不易自会用双脚来量。小师妹出身金贵,何苦要跟着白不易一起受难。”
阮芳芳急了,转头就对着自己老爹嚷嚷:“你看,你看,说了不要马车不要马车的,你还要弄来,凭白添堵。”
“可是丫头你至小就没出过远门啊,走上一里地,恐怕你就受不了。”阮青山说。
“而且丫头你又没防身之术,肯定要雇佣两个高手护你周全,如果不是你说人多,爹还准备给你请个八大金刚,那....”
阮青山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只看见自家闺女的眼泪儿一串串的往下掉。阮青山也慌了:“哎,哎,丫头你别哭啊。白小侄,有马车代步,专人护卫,你也方便了很多不是?何必要拘泥那些东西。陶夫子原来出门也是用马车的。”
白不易笑笑,也没说话,自顾自的开始打包自己的东西。
阮芳芳梨花带雨,看着白不易不理她,一下就急了。几步上来就捉住白不易的衣袖:“大师兄,你别生气,你说怎样就怎样可好。师妹听你的。”
白不易楞了一下,叹气道:“我也不会拳脚,两个护卫肯定是要的。但是马车就不必了。你跟着我走,实在走不动了,咱们就停下来休息。”
阮芳芳使劲点头,然后催着自家老爹赶紧走。
阮青山无奈,又给了许多银票拿给阮芳芳,说是走不动了,就去找个地方重新雇个马车什么的。这会儿,抱着家伙事的两个护卫齐齐一哼,活像是野马打了个响鼻。
“阮老板。留步。”带刀的那人开口了。
“何事?”阮青山楞了一下。
“加钱!”带剑的说话了。
“啊?怎么又要加钱?昨日不是许了你们五百两黄金?”
“昨日是昨日,我张龙赵虎,在这一带,走镖护卫,从未失手。自认也值得起黄金五百两。但是,今天小姐竟然要用双腿走路过去,那意味着路程和时间都多了许多,某说加钱,你有异议?”
带刀的那人满脸的胡茬,一看就凶狠无比。
阮青山皱眉道:“那要加多少?”
“我张龙赵虎,从来不爱占别人便宜,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咱们按日子来算,走了多少天,就给多少钱。小姐到了,我们就回来拿钱,小姐送不到,我两肯定是死了,也不会来讨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