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芜这一眼,看似平平淡淡,眼底却漆黑不见底般,让人怵得慌。
方桂兰求生欲极强,缩了缩头,果断地打住了话头。
不过,她也没敢去开门,而是打算当个中立的木头人。
她的目光时不时地,都在朝地上的言守德瞟。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叫疼的言守德,方桂兰突然就想起了以前言守德每每喝醉酒对她拳打脚踢的日子了。
她的牙齿曾被言守德打断了两颗,她的肋骨也被打断过,头发更是被揪的连头皮都掉过一块。
她记得有那么几年时间,她成日里鼻青脸肿的,都没法出门见人。
言守德在方桂兰的心里,那就是一个虚伪无赖满口谎言没有责任心的赌鬼酒鬼,但这人又无比强大,强大到无人可打败。
她打败不了言守德,就只能缩成一团任着言守德打她,然后为了不被打费尽心力地讨好言守德。
渐渐这种讨好就成了习惯,几乎烙进了她的骨子里。
她从来没想过,如言守德那么一个强大的人,却被自己的女儿一下子就撂在了地上,像个没有半点能力的布偶,只会躺地上哇哇叫着喊疼。
就摔这么一下子而已,有什么可疼的,她当年可比这疼多了。
方桂兰看着这样的言守德,突然间,就无比鄙夷,这个男人,打人那么厉害,可他自己竟然这么不经打,而且,他,他也没她想的那么无所不能,没她想的那样,是无法打败的。
言芜撸起袖子朝这些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