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来五竹的准备,费介大人准备了更久时间。
费介是外来客,还是官家,理论上费介是不该出现在这样的江湖大会上的,因为这会给人官府操纵江湖的错觉。
但是你说来都来了,如果不参加一下武林盛会,看一看自己一直朝思暮想的武帝城百晓生自己岂不是白来了一趟吗?
而且,费介已经收到了中州回信,监察院大人陈萍萍指示自己,若有可能,与武帝城高手凑个脸熟,建个交情,切莫要和这样的组织有冲突,如今庆国与西胡交战正酣,不宜结仇立敌。
于是,费介就把一身的官袍给脱了,自己监察院人马全部换上江湖客衣服,同时备上好礼,以作贺喜,免得招惹人家不愉快。
中州大街路口,费介带着一票监察院好手,不紧不慢踏着黄昏夜色,朝着第一楼而去。
费介身侧,王启年铁青着个脸,一副费介欠了自己八百两银子的模样,这让费介很恼火。
费介低声道,“臭小子!你不是一直好这江湖事儿吗?今儿带你来看武林大会了,你还想怎样?”
王启年看着费介,瞥了一眼,“看江湖事儿,怕不是大人又想搞情报收集吧!”
“情报收集?”费介冷声道,“如果我要情报收集,就不需要自己来了,我的内人会把最新消息传给我,我来只是为了贺喜,没看到我还带了礼物吗?”
王启年瞥了一眼费介背后的红箱礼盒,笑呵呵道,“拿一些京城里卖不出去的香皂和洗头粉,虎骨熊心黄金搭档,来这里卖给第一楼?我要是没记错,黄金搭档在监察院内部,庆国内宫是三两银子一斤,香皂和洗头粉大概是十两银子一斤,费解大人您看起来鼓囊囊两箱,满打满算不超过一百两银子啊!您可真是大方!”
费介被王启年气的牙痒痒,怒叱道,“本大人一个月俸禄才三十两官银,拿着百两,已经是我三个月俸禄了,你还想真么样?再者说了,这虎骨熊心黄金搭档和还有香皂洗头粉这些可都是这儋州没有的稀缺货色,只有我们儋州的一些有身份的大人才用过,我置办的礼物虽然不贵,但是用心,更能让那些江湖客感激。”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王启年道,“如若他们知道这就价值一百两,咱监察院老脸怕是丢到西胡去了。”
“少说几句了!等会到了地方,别给咱中州武林丢人现眼。”
“知道了,大人!”
第一楼门外,盛旗风,郝掌柜站在门外,早在费介一票人离开司马别院时候,郝掌柜就知道了他们拜访的消息。
此时此刻,盛旗风,郝掌柜的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定。
这群中州监察院的,早知道是来挑事儿的,郝掌柜以为,他们会伪装成某些江湖客混进来。
但是现在,却恰好相反,人家直接把官袍脱了,成了一届江湖客来参加,甚至还带了礼物。
你说你要是乔装打扮,或者说穿官袍,郝掌柜就可以说这是江湖聚会,官府不宜进入给退辞掉,但是现在人家是江湖客,不是官家人,你推辞,那说不出嘴啊。
那,要不说点难听的给哄走?可这也不行啊,人家是带着礼物来的。
盛旗风叹了一声,“要是先生在这,就知道如何做了。”
郝掌柜挥手道,“管他的了!既然他们说江湖话,咱们也给他们江湖腔,别惯着他们,该怎么着怎么着!看,来了!”
盛旗风和郝掌柜站在阶梯外,只看到迎面地方,一袭墨纹长衫的费介,带着王启年一票高手走了来,为首费介抱拳笑道,“中州武林五品毒手——费介,见过第一楼掌柜郝掌柜,总镖头盛旗风!”
郝掌柜哈哈笑道,“早听闻费大人这段时间来了儋州,可惜我一直忙和江湖事儿,没有机会去拜访,今朝大人一来,我这第一楼可谓蓬荜生辉。”
盛旗风也笑道,“费大人乃是天下三大用毒奇手之一,一身医术毒术,那是天下绝顶,盛旗风深表钦佩。”
费介左右扫了一眼,好奇道,“我听说百晓生大人今天也在场,不知在何方?”
“你是说先生啊!”郝掌柜道,“先生有些事情耽误了,很快就会来,请费大侠,还有中州武林同道好手先行入席。”
“好!”费介也不含糊,笑呵呵抬手,“我从中州来办事,随身置办了一些中州特产,还请掌柜的笑纳。”
“费大人这就客气了。”
郝掌柜抬手,不经意间把那礼盒打开,只看到一捧淡淡的白色粉末飞舞。
淡淡的粉末飘舞诸人面前,再配上费介毒师大名,盛旗风和郝掌柜齐齐看向了费介。
费介急忙解释道,“几位,不要误会,这不是毒粉,这是中州常见的妆容神物,只要配上此等香皂,尔等发丝如墨,皱纹稀少,青春常驻,年轻个二三十岁不在话下。”
盛旗风急忙道,“这样啊!是我多想了!费大人请!”
“请了!”
郝掌柜看着费介入门,回身抓了一把飘在空中的洗头粉,放在嘴里抿了一把,呸的吐了出来,真难吃,这不可能是毒药,以费介的本事,他的毒药应该无色无味。
郝掌柜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对面的酒楼,奇了怪了,怎么先生还没来啊,没道理啊,按照时间他也该来了,难道说他遇到了麻烦?
郝掌柜猜的没错,五竹,还真遇到了麻烦。
五竹本来是想要立刻来第一楼的,然而就在五竹最后离开去厕所做最后撒尿准备事情的时候,遇到了一名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