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梁三元还是感到不对劲,刘家三口人实在让他……怎么说呢,今天一大早连田里活计都没有做,跑出去找了两条健壮的小狗过来,这也没办法,草狗忠心,但得自小养才会忠心。
“狗狗,”苗苗高兴地跑过来用手摸着它们,小狗不会高冷,那条小花狗还伸出舌头舔着苗苗。
苗苗咯咯地笑,小孩子都喜欢毛绒绒的东西,她又将两只小狗抱起来,舍不得放。
刘昌郝说:“小乙哥,正好,在吾家吃饭。”
“好,”梁小乙也不客气,两人打小就是好发小,正好梁小乙大了一个来月,从小就以刘昌郝的兄长自居,保护着刘昌郝不受村里小伙伴的欺负。如果不是刘昌郝父亲死得早,两家关系还要更铁。
吃过了饭,刘昌郝带着一个小篮子继续到田里转。
刘四根婆娘坐在家中说:“这厮为何还不来!”她准备刘昌郝找上门时将刘昌郝大骂一通的,她想得美,刘昌郝会上门?不用上门到了晚上刘四根也乖乖地将牛与农具送回来。
天色黄昏,刘昌郝带着一篮子桑椹回家,谢氏气色稍稍好一点,在准备晚饭了,她看到篮子里桑椹问:“儿,为何摘须多桑果子?”
“给汝吃的。”
“予不是小孩子,”谢氏好笑地说。
“阿娘,其补肾,对汝病有帮助。”
未必。
不过多吃,“杂吃”,肯定利于能吸收、能全面吸收到各种营养。
听到病,谢氏立即变得郑重。
其实这时两人角色在转变,刘昌郝不是哄娘娘,而是在哄小孩子。
不管是什么角色,日子得过下去。
天黑了,许多村民又过来。
刘昌郝小叔家的地也归于刘昌郝家了,沾到的村民可不少,有的租了十几亩,有的仅租了几亩,牵连到三十七户人家,几乎占到刘梁村近四成的百姓。不仅租子,上午桑园子一幕在村子里也传开了。其实不是今年,以前刘家也向养蚕户提供一些救急的桑叶,自己采去,只是价格便宜,一文钱一斤,但是派人看着的,不会像今年这么胡来。
来的人多,堂屋(客厅)挤不下,许多人便站在院子里,刘家三口人,病妇,乳毛未干的少年,一个小女孩子,也没有人在乎刘家人的想法,乱哄哄的一团。
“吾等出去说话,”刘昌郝不耐烦地说。
大伙被他带到外面,感谢老祖宗将动物的内脏放在食谱上,到了宋朝患夜盲症的人少之又少。虽然月亮未升上来,并没有妨碍大伙的视线。
“吾家租子高乎?刘四根、梁永正几家乐乎?”
肉戏来了,一个汉子说:“狗子,汝家十几年没有纳过税。”
这话说的,但也有几分道理。
谢氏心肠软、性格安静、貌美贤惠,缺点是缺少主见。鲁氏恰恰相反,精明强干、泼辣而又果断。
如果完全说心善订的低租子,刘昌郝也不相信,当时刘四根根一家还未起来,不过村子里也有几个大户人家,犯不着为了心善可以开罪他们,真想做好事,订一样的租子,平时给予一些困难户周济一二就可以了。
刘昌郝估猜着当年祖母这么做,有三个原因。
顾及着丈夫与公公的名声,为了容易买地。你将地卖给我家还能重新租回去,租子也不高,真困难时,我家还帮助一二呢,至少比借高利贷强吧。
当时刘家用不着纳税。
最后才是最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