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兄。”孙复望见了就站在大堂口的裘年开,停下了脚步,反而笑着打着招呼。
“你闻着这满院的味道是什么味?”裘年开背过手,望着这个院子道。
“是冬梅盛开的味道。”孙复看着院里凛冬盛开的梅花,笑道,“好景色,不曾想裘兄有如此阔达的胸怀,如此情形下还有心情赏景。”
“有此闲情雅致的是你,我闻见的只有我裘家散不去的血腥味!”
“放心,明年开春便会散去的。”孙复的脸庞是说不出的自得,胜券在握。
“父亲,何须与他多话,一剑了结了这老头不好吗?”意气风发都难以形容说话的少年的神采,眉宇间煞气凛然,嘴角勾笑。
“孙复,这是你那最得意的儿子孙瑞吧。”裘年开看向了孙瑞,“确实有几分少年风采,就是他胜了我晏儿,得了前往洞天府地七大学院拜师的名额?”
“自然是我!”孙瑞将头微微扬起,道。
“我没问你。”裘年开撇了一眼孙瑞,头也不抬,右手微握成拳,将掌风送至孙瑞面前。
孙瑞面色微变,已来不及退,而这拳风的力道怕是他破解不了,
这一瞬间,他身后站出来一个影子,一瞬间挡在他面前,硬扛了这一下,闷声吐了口血。
“千坤学院的家仆果然出色。”裘年开完全不意外,看着那个影子又退了下去,道,“千坤选择了你。”
“错了,是我选择了千坤!”孙瑞的名头在这英才辈出的永都却从未被遮盖,反而乘着永都的势,成为天才的代名词,下一代娇楚。
“裘年开,你选个死法吧,也算是故人一场的馈赠了。”孙复眉头微簇,见自己儿子无事,便道。
“孙复,你还记得20年前吗?”裘年开回忆道,“那时候你还是跟在我身后的书童…”
“住嘴!”这段经历是孙复最不堪的往事,一瞬间变换了颜色。
“天天喊我裘少爷,跟在我身后腼腆的笑着,我看你天真,总也带着你去学堂念书,偷偷给你上课,我曾以为我们是最好的兄弟,就连我们的儿子也是从小认识,却不曾想,如今你我却兵戎相见。”
“你若是为钱何至于此?你和我说一声,我未尝不可……”
“你想说什么?施舍我吗?我不要。”孙复怒目而视道,“我要的一切,我要凭自己的双手来获得!钱,我要!你的命!我也要!”
“父亲!”裘晏从远处迅速掠步而来,单薄的衣料被打的更是破旧不堪,但是那双眼睛还是如同星光一样明亮。
“快走!”裘年开的面色终于一变,不曾想到自己唯一的儿子会再度归来,“快走!”
近乎灵魂深处的呐喊。
“来不及了!”孙复双足点地几个瞬息就来到了裘晏面前,像提着小鸡一样的按住他的脖颈将他控制住。
“裘年开,你的儿子在我手上,我想我们不必动手了,选个死法吧。”
裘年开的脸铁青的化不开,倒不是舍不得自己的这条命,他将右手握成爪,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只要轻轻的一扭,他便再也无法见这满院的冬梅。
“慢着,我要的东西!”
“放过我儿子。”
“好。”裘晏被重重的摔在地上,亲眼看着那枚象征着家中权利的储物钥匙从自己的面前飞过,落在孙复的手上。
“现在你可以死了。”孙复无情的道。
“别忘记你答应过的!”裘年开最后看了眼自己的儿子,缓缓道,“闭上眼睛,晏儿。”
“不!”裘晏用尽所有的力气拼命向前阻拦,身上绽放出滔天的气势,一瞬间倒也迅如闪电,却没有赶上最后一步,只能接住父亲落下的身子,感受着他的身躯在自己的怀里慢慢的变冷,冷的比这寒冬腊月更冰凉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