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民心!有了这个东西,安逸的人马才不会像是一潭无根之水;只要他把驻防的每一个地方的民心都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那么对于成都府来说,他安逸就不会永远都是一个任人摆布的过客。
没有用多久,静云道长就和那一帮教众被红了眼了村民们锄的血肉模糊,没有了生气。
村民们将胸中的怒火倾泻完之后,当然没忘了安逸这个帮他们做局的团练使,一个个的走到安逸的马前,双腿一弯都跪在了地上,为首的一人对安逸高声道:“大人救了我们全村人的姓名,请受小民一拜!”
说着,两手向前,叩头及地的拜在了安逸的面前。
身后的众位村民也都纷纷拜谢着安逸,一时感激涕零之声此起彼伏。
安逸见这情形赶忙翻身下马,快步走上前将那为首的一人轻轻扶起,然后冲着众人右手上扬,示意他们快快请起,环顾众人朗声道:“诸位乡亲,我安逸食朝廷俸禄,理应保境安民,职责所系,各位实在不必如此。只要我安逸的人马还在成都府,各位乡亲若有是相求,只管来找我开口便是。”
然后他指着村子那边走过来的安欣和身后带着的一群孩童,接着道:“乡亲们,匪患已除,各位带着自己的孩子,都赶快回家去吧。”
众位村民再次感动的朝着安逸拜了又拜,然后才纷纷走到安欣那边抱着自己的孩童,返回到了村庄的深处。
安欣把这些个娃娃送回到父母的身边后,也朝着安逸走了过来,一把挽住哥哥的手臂,看着消失在远处的人群,略有感慨地说道:“哥,以前还真不知道,这些孩子真的很可爱,却也真的很可怜。”
安逸看着妹妹一脸的多愁善感,笑着问道:“看来我们的欣儿,这次也是感触良多啊。”
安欣昂着头看着哥哥,亮闪闪的莹光在眼睛里打着转儿,她用袖角轻轻的擦拭了一下,感慨道:“唉,听有的孩子说,家里生来原本兄弟姐妹好几个,但是就因为一年的收成不好,很多家里就要卖儿卖女,身子眼看着弟弟妹妹饿死;还有的孩子,长到那么大,居然.....居然没有吃过几次肉,我觉得真的是.....”
话还没说完,安欣就再说不下去了,把俏脸埋在安逸的胸前哽咽着。
安逸轻轻抚着妹妹的背,并没有应声。他心里知道,安欣和他一样,从小锦衣玉食,是大宅院里的千金小姐,也就是因为安逸来做了这团练使,才让她接触到曾经这个从未接触过的世界。这里一切的贫穷、灾难、疾病或许在安欣心中,永远都不会发生在这太平年月。
但是
无论这大夏的天下太平与否,苦难最多的永远都是这样一群人。盛世之下方能在温饱线上挣扎,每逢乱世,那赤地千里、饿殍遍野、易子而食的惨剧也就早已见怪不怪了。
“安兄!”
林牧之的声音老远就传到了安逸的耳朵里,他骑着战马飞快的朝安逸奔来。
安逸放开轻抚妹妹的手,向着翻身下马的林牧之走了过去,问道:“林兄,那边如何了?”
“放心,所有人都被我拿下了,剩下的都被金铭尹的铳那一轮齐射打的胳膊腿乱飞,眼看是都活不成了。”林牧之笑着对安逸说道,
看来,金铭尹这新铳的火力经过实战的检验,效果尚佳啊。安逸朝他点了点头,说道:“那林兄就回去快准备一下,一盏茶之后我们就要动身去双流村了。”
林牧之朝他拱拱手,领命而去。
子时三刻
安逸带着林牧之的大军,这才缓缓的走出了村口,朝着双流村的方向开去。
村子里的上林中,江如月、金铭尹和安欣站在高处,看着由一只只火把组成,火龙一般缓缓流淌的队伍。
金铭尹看着江如月一脸的愁容,不禁问道:“如月哥,我逸哥走了之后,你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是在担心什么事儿吗?”
江如月看着渐渐消失在远处的队伍,紧锁着眉头,应道:“我总担心随后而来的夏昂,绝不仅仅是来走个过场。”
“你是说夏昂的人马会对我们有所动作吗?”安欣看着江如月 插嘴问道,
江如月回头看了看安欣,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是觉得他们不会那么安分。”
他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忽然转过头对二人说道:“咱们这样,分头行动。铭尹,你把所有能用的火器都拿出来,发给剩下的人,务求保证人手一把。我听安逸说你那个新式的火铳,是不需要火绳的是吧?”
“嗯,是的,后膛装填击发!”金铭尹点点头答道,每每有人提起他的新铳,脸上难免带着些得意之色。
“好,那就全部弹丸上膛,都带到这山林里来。”江如月接着说道,
金铭尹听着有些疑惑,问道:“我们不用去见夏昂吗?”
江如月朝他摇了摇头,“不用管夏昂,我自出去迎他,你把士卒藏好,看我的手势。”
金铭尹点点头,也不再多问。虽然他有时对江如月这个读书人嗤之以鼻,但是在安逸不在的时候,江如月的头脑决定了他还是拥有绝对的威信的。
“那我呢?”安欣在一旁问道,好像生怕江如月落下了她,让自己成了个多余的人。
江如月冲她笑了笑,自然知道她的小心思,不过毕竟是安逸的妹妹,又是一介女流,冒险的事儿就不委托她了,他对安欣道:“欣儿就拜托你到后营,准备一匹快马,看金铭尹的动静,如果金铭尹那边火铳声响,你马上飞马出营,去找你哥哥和林牧之,告诉他们这边出事了!”
“今晚还会打起来?”
金铭尹和安欣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