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辉祖嘿嘿一笑,往椅子里一坐,说道:“我是无所谓,在哪里都差不多。家父嘛,自然是希望我留在京城,娶妻生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张宗宝擦了擦嘴,说道:“俺爹也是这样打算的,可给俺定的亲事,实在是不太如意。”
“长得丑?”张军能斜睨着好友,调侃道:“熄了灯,还不是一样。”
切!张宗宝摆了下手,说道:“听人说,长得还不错,虽说不上是花容月貌,可也是小家碧玉。就是吧——”
几个损友好奇调侃的目光注视,张宗宝直翻眼睛,无奈地说道:“就是太端庄,太正统了。俺觉得这以后过日子,可能会无趣得很。”
“家里无趣,外面找乐子呗!”张军能不以为意地笑道:“难道你还想娶个花魁进门,你爹不抽死你才怪。”
赵辉祖笑道:“宝宝的意思呢,是想找个平民百姓,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平常说笑也随便些,这才有意思。对吧?”
张宗宝拍了下大腿,也不计较“宝宝”这个词的别扭,大有知己之感,说道:“就是这样,还是胖胖懂我。”
说着,张宗宝还意犹未尽地说道:“在某回京的路上,过一条河的时候,那摆渡的丫头就是某喜欢的类型。”
陈起洛也是勋贵之家出身,与张宗宝在一个部队服役,一同回来探亲休假。
听到张宗宝说摆渡丫头,陈起洛甚是诧异,眨巴着眼睛说道:“就是那个光脚撑船的厉害丫头?就因为多看了她几眼,便嘴上自称‘姑奶奶’,要用篙把人打下河的?”
“就是她呀!”张宗宝刚拿起筷子,又啪地拍在了桌上,“俺还记得她绷着小脸儿,叫道:‘谁敢跟姑奶奶掉歪,一篙给你打下河喂王八’。”
赵辉祖眼睛都圆了,瞅了瞅张军能,不约而同地摇头,向着张宗宝伸出大拇指。
真行,这是什么心理,娶这样的老婆,是嫌刚从军时被教官虐得不够惨嘛?
张宗宝哈哈笑着,说道:“那丫头是个泼辣的,有意思,太有意思啦!”
众人都知道张宗宝也就那么一说,还能回去再找人家?再说了,乡下的野丫头,他们的家世,甭想了。
“不管怎么样,咱们这身军装啊,得穿到老。”陈起洛感慨地说道:“也不是吹,全靠咱们在军中效力,家中才好过些。那些游手好闲的家伙,还不知道啥时候被收拾得去要饭呢!”
现在,谁都看出来了,皇帝对于宗藩、勋贵的满满恶意。
也别怪皇帝如此,那些靠着祖上余荫的纨绔子弟,还真是不成器。这一代一代的,越来越是废物。
“万岁开了晋爵之路,我等好好干,未必没有超过祖上的时候。”赵辉祖转着酒杯,淡淡地说道:“再不济,凭着军饷,也得过得不错。”
张宗宝点头道:“这仗呀,以后多的是,建功立业的机会总有的。我觉得南面比北面机会更多,你们怎么看?”
“应该是暂时的。”张军能思索着说道:“在哪里都差不多,只看你适不适应。南方的气候嘛,我是挺打怵的。”
张宗宝摇了摇头,说道:“习惯了都一样。我还是认为南面的战事要多一些,毕竟朝廷最关注粮食。报上不是说了,大灾害的范围更大,持续时间更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