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宪发哂道“脸?我还真就有脸!不跟外面比,就跟林场里衡量,老子欠下的账,你们一辈子都还不清。可是老子去年几个月赚的钱,你们也一辈子也都赚不到!”
面对所有人的鄙夷,李宪一挥手:“跟你们说这个没意义。今天来,就是要告诉某些人。我们老李家本本分分过日子,没想招谁也没想惹谁,可是谁要是跟我们家过不去,想没事儿踩呼踩呼,那你们可得掂量掂量自己斤两!”
说完,他看了看刘会计,“想让你们家老大回来,简单。再怎么说都是乡里乡亲,我也不让你磕头认错,也不用你鞠躬道歉。低个头,备份果子去我们家串个门拜个早年,以后少整那些歪门邪道,这事儿就算完。”
说完,也不再理众人反应,直接带着身后使劲儿攥着拳头的李匹扬长而去。
……
回家方向的小路上,李匹激动坏了。
“二哥,你咋这么牛逼?你这么牛逼随谁啊?”
这话问的李宪没法答了,憋了半天,他才在李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心说反正不随你。
不知道李宪复杂的内心活动,李匹嘿嘿一笑,摸了摸后脑勺,“二哥,可是刚才你把刘会计得罪死了,没事儿吧?”
李宪冷哼一声,“他大儿子还在森保科手里呢,能有啥事儿?惹不起的人,你认为我回去惹?”
李匹呲着大马牙,“二哥你太贼了!”
哼!
特么不贼的话小时候得多挨多少揍?
李宪心里吐槽了一句,大步奔着家的方向走去。
早上去刘会计家闹了一阵,李宪心里舒服多了。带着李匹在林场里逛了一大圈,直到了快晌午时才回到了家。
他们俩是浪了,可是家里还有个傻丫头,整整一上午都没出屋门。
昨晚上李洁就没吃饭,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把门反锁之后再没出来过。
回到家的时候,邹妮端着压在一个大碗里的饭菜,隔着门劝说。
见这,李宪走上前去,将饭碗接过,“妈,你去忙吧,我劝劝老三。”
将不放心的邹妮哄走,李宪轻轻的敲了敲李洁的房门,“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儿开开,二哥要进来。”
听到他作怪的声音,里面有了响动,“二哥,我知道你要说啥。我没事儿,也不会做傻事儿,我就是想一个人静静。”
李宪叹了口气,“三儿,你这么说二哥心里不得劲儿。要是没有我背饥荒,你和高明的事儿也不会闹成这样,二哥对不起你。”
这话说完,屋里乒乒乓乓一阵响,然后门就开了。
素面朝天,眼角还挂着眼屎的李洁光着脚丫子站在地上,怒道:“二哥,你咋能这么想,这跟你有啥关系?分明是高明他们家狗眼看人低。”
李宪嘿嘿一笑,进了门,将饭碗往炕上一放:“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不这么说你不开门呐。”
李洁一愣,随即轻轻的在李宪的胳膊上拍了一下,“二哥你咋这么坏呢?”
李宪指了指那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吃点儿吧,妈特意给你留的。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饱了哪有力气生气啊?”
李洁憋了憋嘴,没动。
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李宪叹了口气,坐在了火墙前的凳子上,“三儿,现在就咱兄妹俩。你跟我说实话,你纠结的是啥?”
李洁摇了摇嘴唇,眼睛里泛了泪花,犹豫再三,吐露了心事:“二哥,别的我都不怨。我就是恨高明那个王八蛋!他们家不同意我俩,他就不知道努力努力?从我喝药到现在,那没心肝儿的自始至终没找我。我……我可是啥都给他了!呜……”
说着说着,她就一把趴到了炕沿上痛哭了起来。
哎、
李宪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李洁的后背,“你不是说把他给忘了吗?你不是说要出国吗?既然他是王八蛋,咱就不想了,成不?”
“不行!”李洁腾一下起身,“我咽不下这口气,年前年后,我非得找个机会当面问问他,到底是啥意思!我李洁哪儿做的不对,哪儿做的不好!二哥,你放心,我绝对不想跟他有瓜葛了。问明白了,我也就能彻底放下了!”
闻言,李宪摇了摇头。
还真是傻丫头。
感情这事儿,要是能揪的明扯的清,还叫啥感情?
断了就彻底断,越纠缠,它就越乱啊。
正当他为了李洁的天真幼稚而叹息的时候,门口一阵吵嚷。
李宪立刻起身,看到门外的人,他直接出了屋子。
院门口,刘会计家的二儿子刘广发,正带着十五六个小年轻,手里拿着铁锹大斧,怒气冲冲的砸着大门。
“李老二,欺负到我们家了?今天你要是不把我哥放出来,老子灭你全家!”
李宪心中一凛,大叫不好。
这个刘广发是现在林场的团副书记,手下管着的都是林场里的小年轻。王清河几人在山上还没回来,徐兵他们现在又联系不上,自己现在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怕是要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