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饥荒的一年,也是黄昏的一年。
是旧时代落幕的终点,也是新的厄运开启的起始...
...
萨满部落群北地一座小郡。
在这一年初春,地里的麦子本该散发着翠绿的青涩,果园里的果树本该满溢花香,流淌的溪水本该跃动着鱼苗,湛蓝的空气里本该鸟语花香遍布。
现在,一切荡然无存。
唯有死亡与饥饿的哀嚎遍野…
福尔降生在这样一个年代。
撕碎母腹的厄运之子从鲜血中临盆,在夜鸦与野兽的臣服中来到这个世界。
在荒野上,饿兽的嘶吼与龙裔拍打双翼振翅飞翔,初生的福尔用它空洞的眼神凝视着这个世界,晦暗与低沉,唯有死亡和腐臭在向它诉说一切的开始...
......
在这座靠近北方的郡里,兽人失去了它们的萨满。
本该守护郡部抵御来犯野兽,在春耕到来之际分配青壮进行耕种的萨满现在已经消失了。
种种征兆伴随着神术力量的消失,噩耗在兽人郡部中弥漫。
古老的萨满最初失去了它们赖以生存的神术之力,仿佛黄昏眨眼间到来,拍打着双翅的龙裔从北方飞来,狩猎者轻而易举的攻破了军部高楼,口吐冰霜烈火的巨龙将人口吞噬。
那些萨满们,曾经拥有伟力的雷霆与烈火此时都不再能够保护它们的安危。
同样,也无法庇护它们的子民们的安危...
子民们在饥饿中等待死亡的降临,春季的新生儿得不到母亲的母乳发出稚嫩的哭嚎,悲伤成了与春季截然不同的主旋律。
而一切的来源只是一个开始…
像一场可怕的瘟疫,从北地席卷而来,黑暗将至,这个世界陷入宿命轮回的开始!
仿佛自命运与时间的交合,恰逢契机的降临,嗷嗷待哺的厄运之子沐浴着鲜血在草原上站住自己的双腿。
当第一只夜鸦试图用尖锐的喙啄开福尔的头颅...
‘嘶拉!’
鲜血随着一阵撕裂声爆发了!
生而能走,力大无穷。
初生的福尔站在母亲的脖颈上昂起脑袋,在无尽的荒野中,第一声兽吼降临!
‘Rua!!’
.....
‘呜~~~~’
三年后...
南迁的号角声吹响...
福尔已经长成了一般孩童大小,比寻常兽人孩子更加强壮、野蛮…
跟随向南迁徙的流亡者们,福尔与所有自北地而来的流亡者一般,它们在向南迁徙。
失去了萨满的引导,北地陷入崩溃,混乱来临,饥饿与死亡每时每刻都在上演,哀鸿遍野中祈求生存的逃亡者向南结伴迁徙。
然而,它们带来的是更大的混乱!
杀戮、抢掠,在这支队伍中随处可见,不只是成年的兽人,包括孩子、女人也是如此,弱者在被逐渐蚕食中苟延残喘,没有人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活过又一个明天。
龙裔在空中盘旋寻找落单的活口并叼走,尽管每一条龙裔都有着强大的身体力量,甚至其中优秀的个体还能够释放毒液和火焰乃至冰霜与雷电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