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几个人格重叠在一起,巫女的眼睛就被模糊了。
这种事发生在活了上千年的异族身上就更复杂了,其实霆霓也有点误会,那并不是指他们有病,而是每个人的成长阶段都会有不一样的认知,有些人的目标非常清晰,浮于表面或沉积心底,而有些人则曾产生激烈的碰撞,但没有分出孰轻孰重。
巫女的眼睛是把这些东西“看到”,和“弄懂”是两回事。
在她们都不确定的时候,就要交给契约书主宰。
“那是你们人类的疾病,那在魔族身上也解释不过去,你不能被先入为主的思维模式困住。”
“那肯定不是分身,你又有更好诠释的代名词?”玥反问。
这,是没有。
“我比较相信自己的直觉。”
“认知上的偏见就是目空事实,是一切悲剧的开始。”霆霓警告。
霆霓感到上下被打量一番,玥一阵嘲笑,他最好把自己的话记下来再好好说一次给自己听。
虽然两人互相诋怼的声音足够的小,但气势谁也不输谁,足以妨碍继续的进程。
云翳公主待两人都没有再张嘴的意思,才继续道:“之后我们为了稳定白驹,让他一直在六号楼待着,还以为他好了,谁知竟然闹出那么大的事情来。”
“不用担心,都是因为皿之璧的关系,只要她把那玩意从白驹身上取下来,一切会恢复正常的。”霆霓安慰。
无脸的寡漠王子也会安慰人?
“喂,是吧?”给点反应啊。
喂什么!
他以为自己在使唤谁?
玥别过脸,把他漠视。
“玥小姐,很抱歉,这是白驹的错。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帮助他,无论需要我做什么。”
无论什么吗?
“我明白了,如果公主的希望也是白驹的意愿的话,我会帮助你们的。”
“真的?”
当然!
皿之璧是必须还给她的。
嗞嗞!
玥五指间握着一个魔法球忽地朝大白驹砸去。
黑色的魔法球擦过餐桌,木桌子一下被分割两份,然后重重往大白驹腹部碾压。
陈列柜上的瓦瓷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他闪身,避开撞上陈列柜,自己却被重重打落在地。
然后魔法球消失在他腹部。
“你都看到了!”玥笃定地道,一边唤出委托书。
看,到什么?
霆霓和尡蹙眉。
一份委托书悬挂半空,上面赫然躺着云翳公主和五号楼几位管事的名字。
这是在五号楼时签署的委托书?
“云翳公主的第一个考验。”
什么?
魔族们愣住,这个时候?
“云翳公主,你应该看得见,在大白驹在受到攻击继而条件发射使用魔法时……”那时,连霆霓和尡都不自觉地防备起来,他们的身周被魔力包围着。
公主看着大白驹,他却是不一样的。
霆霓和尡的魔力是自身躯发出来的,而大白驹则是,像是——
她看到一条,两条光暗不一的线,魔力一瞬间从线的另一端传送过来?
“那就是他和白驹之间紧紧相连接的生命线,而公主你的考验便是——把它砍断。”
砍断?
“这小孩在说什么?”这绝对是尡听过的最古怪的事情。
“你想云翳干什么?”霆霓拎着玥,把生命线砍断,那大白驹岂不是……
“他可能会消失。”玥替霆霓接下心中的念头,“又或者其他,谁知道呢?”
“你这种反正一切与你无关的态度真恶劣。”
闻言,玥却笑了。
“霆霓,那说点可能你会稍微在意的事情。”
首先——她望向窗外,太阳已经从天边爬升到头顶上去了。
“早餐你已经吃过两顿了。”
桌面上还搁着空荡荡的碗。
“都日上三竿了,白驹睡得可真沉啊。”
霆霓惊异地看着地上的大白驹,不知不觉,早晨已经过去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