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快点看到,只能等他再出现了。
熄灭昏暗的烛光,连披风也不脱下她就爬上床。
黑夜,没有星星和月亮,在寂寥之夜更显深洞,窗外的黄金之光却无所遁形。
来了。
紧闭着眼睛的人类小孩,随着敞开的窗台不自然的摇晃,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被金黄色包裹着的黑影在窗口站定,确定房间无动静,快速流向床铺方向,亮出一把匕首。
冷!
嗯,这样的触感,真不可思议,平常不能摸得到的。
有如蜻蜓般的轻薄,又如雏鸟的般软柔。
床榻上,随着不安分的手的触碰,泛着金光的翅膀慢慢展开。
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刃颤抖一下,当冰冷的五指扯开单薄的上衣,自下而上滑落泛着金光的羽翼时,连匕首都吓得掉落床沿。
“住、住手……请,请你不要,这样……”
羞涩的惊叫往门缝倾泻。
“住手——”迅飚的正义之风在房门敞开的一瞬即被房间满溢的歪风邪气吹散。
迅飚脑袋轰地一声巨响,身后的人们眼睛瞪得老大。
烛光照耀下,他们看到了什么?
一双黑亮透明的羽翼下,一个衣冠不整的青涩少年羞红着脸,骑在一个未成年少女身上,少女一手扯下少年的上衣,一手扶着少年的肩胛部。
就在他们脑袋短路之时,少年拉扯着衣服迅速往窗口跳去。
啊——
就走了?
睡梦惺忪的人类小孩目光呆滞看着最前面两个大男人,神经弧足足反射了两分钟,才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很明显,那不是淑女矜持羞愧的叫嚷,而是顿足气量的抗议。
迅飚一屁股坐下。
“小女士,你今晚不说清楚就别想睡。”
她惊讶地看着他。
“你们就是在我的房间坐到天亮,我照样能睡。”说罢,她躺下,盖好被子,丝毫不觉害羞闭上眼睛。
迅飚被气得脸都绿了,指着她骂道:“你爸妈到底是怎么教你的?你知不知道羞耻,你是女孩子,怎么可以随便和男子单独相处?”
老父亲的忧虑,他们这批单身的还真不懂。
“她这个年龄处在典型的叛逆期。好好跟她说。”霆霓安抚道。
“好!那今天,我就代替你失职的父亲,好好教训你。给我坐下!”
此话当真?
她猛地弹起,奇怪地看着怒火中烧的迅飚。
“我不懂你生气什么,我为什么要觉得羞耻,那不过是一只,一个异族。”
“那也是一个男的。”
“他是雄性!又怎么样?”
“雄性?”所有人皱眉,她的言辞和语调让人非常不适。
她好像明白他们介意什么了。
“在我的认知里,父亲、家人必须是,”她歪着脑袋找适合的措辞,“就算没有血缘关系,至少也得是同族。一个会吃掉我的魔族,现要当我父亲?”
霆霓看着她,头顶电灯泡一下亮了。
“所以你对爅的求婚觉得不可思议?”
求婚?爅?是那个爅?那个狂热的武斗追求者?
终于对异性产生兴趣了,对象还是……的确是天荒夜谭。
时空突然静止了般。不知持续了多久,茶几上的茶杯向霆霓的脸盖去,可惜,被适时挡住。
“霆霓,没有发现吗?你的话越来越多了。”
“那是因为我心中堆积的不满像滚雪球一样。”
哈!
“笑什么?”她瞪向偷笑的众人,他们什么时候站满房间的?除了云翳似懂非懂的,所有人都听懂了,“这件丢脸的事如果传出去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小女士,你觉得我们配不上你?”
“配?你能想象与魔兽产生男欢女爱的感情吗?人类,通常是不会跟自己养的猫或动物园的老虎结婚的!再喜欢也不会。”
“你把我们当成猫或者老虎了?”迅飚从严父变成一头猛兽。
“只是个比喻,根本上我们是不同种族的,就是虽然你们总体形态和人类很像,但对人类来说,你们就是异形,怎么可能产生感情?还要结婚,简直恶心。”
她睥睨的视线,瞬间劝退所有人,所有魔族!
魔族们慢慢退出房间,默默关上门。
不对——
霆霓猛地重新打开房门,哪里还有巫女、还有人类小孩,房间里只有午夜的凉风。
跑了?
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