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轶复又稍作权衡,心下暗道:“柱天都部跟轩辕派先前便已元气大伤,此番显是斗不过绿林好汉,而现下刘玄已然称帝,我只消效忠这厮,便可讨得高官厚禄了······”言念及此,便朝赵萌赔笑道:“谁不晓得效忠皇上,更何况我先前追随刘縯那伙人,也是无甚旁的法子。”
赵萌轻捋须髯,自得问道:“此话怎讲啊?”李轶回道:“当初下官在新野开赌馆,程鸿渐跟姚大小姐便伙同刘縯、刘秀给我下过套子,诱得下官赌输了家当,要不是我堂兄出面说和,下官便只怕早没活路了。”
那赵惜葵尚自记恨渐蓁,这当儿闻听此语,便不由轻嗤一声,竟而阴阳怪气道:“姚大小姐倒是狡狯得紧啊······”话到后来,心头忽而闪念,随即续道:“昔年商纣言及比干精明,便吩咐兵士将他的心掏出来,要瞧瞧他的心是不是生了七个窍儿,往后本宫也要好生瞧瞧······瞧瞧这小妮子的心里头究竟生出了几个窍儿来······”
李轶直听得懦懦俯首不敢言,而那刘玄颤声脱口道:“你莫不是活腻了······”赵惜葵悻然相嗔道:“我便知你舍不得!”话音刚落,便即伸出拳来,径朝刘玄胸口捶去。
赵萌自不觉眉头微蹙,竟而呼喝其女,接着说道:“你都是当皇后的人了,岂可没个威仪,那小妮子毕竟有天志帮相护,当真取其性命,还不得开罪江湖势力。”李轶当即附和道:“正是,正是,这天志帮委实不好招惹,那伙江湖中人纵是明着斗不过朝廷,亦可在暗中行刺。那姚大小姐要是被娘娘处死了,只怕您过不得几日,亦会遭人掳了去,再受那些个开膛破肚的极刑,便当真是追悔莫及了······”
赵惜葵自不由打个寒噤,而那赵萌出言宽慰道:“那姓程鸿渐跟天志帮的小妮子欺侮你,为父自当替你雪耻,只是也不必急于一时,待得汉军一统天下,而我女婿威势日盛,再来为你报仇不迟。”
那妇人隐忍未语,赵萌又跟李轶道:“过些时日,新皇便要行那登基大典,而后暂且封你为五威将军吧。”
刘玄委实不晓朝中的官制,是以出言相询道:“何为五威将军······”赵萌道:“这五威将军乃是王莽所立官爵,在朝中乃是正四品,薪俸两千石,所谓‘五威’便是威震五方了。”话到后来,复又瞧向李轶,接着续道:“你只消为当今圣上威震五方,日后更当封妻荫子。”
李轶闻言大喜,随即径朝刘玄纳拜道:“微臣谢主隆恩,此后定当忠心报效。”转而又朝赵萌作揖,接着续道:“多谢国丈器重。”
赵萌自不由得色稍露,随后说道:“李大人不必多礼,不知我主荣登大宝后,刘縯及刘秀所部诸人可有异动啊?”李轶道:“异动倒是没有,不过他们委实心中不服······”赵萌道:“李将军权且仔细道来。”
那李轶径将此中诸事陈述一番,赵萌便即轻哼一声,道:“想那刘縯倒也有些本事,可此人骄狂自大,方才难以成事,而那刘秀倒是极善审时度势啊。”话到后来,忽而自得大笑,随后说道:“我女婿当了皇上,那两人便迟早都是砧板鱼肉了。”李轶赔笑道:“国丈大人所言极是。”
赵萌擎起酒盏,如此递入李轶手中,随后说道:“待得我主登基后,刘秀倒是尚可谨守本分,不过那刘縯定然愤懑难平,你觉着此二人该不该杀啊?”李轶稍作踌躇,随后咬紧牙关道:“该杀!”
这正是:宵小逢迎得势人,却踏故旧做新阶。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