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鸿渐深知段峰忠义,便自顾为其说情道:“段大叔倾力扶保刘子舆,亦是领受了班婕妤重托,他这些年来忠人之事,委实不易的······”
刘秀闻言颔首,随即赞许道:“这段峰实为忠义之士,派中自当有所提拔,而分坛中人各归原处留驻,倒正可从各州招揽英才,重振我轩辕雄威。”邓禹道:“如此自是极好,而大哥欲遣总坛弟子到得分坛赴任,不仅可以相助他们打理事务,亦可防备分坛中的人物图谋自立了。”刘秀又道:“河北分坛最是要紧,二弟以为当遣何人相助打理?”
邓禹尚未挑出人选,程鸿渐悠悠接口道:“要不还是小弟前往吧······”邓禹道:“七弟委实极善征战,只是你太过厚道,而河北分坛的人情往来本就甚为繁杂,段峰更又跟你有旧,你倒不如继续担此御阵长老之职,也好卫戍轩辕总坛啊。”
程鸿渐深晓此言有些道理,当下复又言道:“河北古为燕赵之地,此间也素有慷慨悲歌之士,还望二哥选个稳妥之人······”
邓禹闻言闪念,转而便向刘秀道:“大哥觉得四弟怎样?”刘秀颔首道:“四弟平素并不怎生言语,胸中却有决断,正可前往河北分坛担当要职。”邓禹瞧向寇恂,随即笑道:“四弟非但有分寸,当年更曾在河北分坛查过案,此番再赴河北,如得三弟的父亲看顾,便足可事半功倍了。”
那耿弇面露得色,随即慷慨应允道:“四弟要是前往河北赴任,我定会要家父好生看顾的。”
刘秀尚存顾虑,是以语重心长地道:“令尊毕竟跟那王莽有些同窗之谊,这些年又在其朝中担任上谷太守,如若相助我等,望他莫要为难才好。”耿弇笑道:“大哥宽心,家父深晓人心思汉,早已料得那王莽无法长久了。这些年来,家父虽屈心做那王莽之臣,更又作势不再跟我相认,实则却欲归附义军久矣,此番他相助我四弟,便是相助着光复大汉了。”话到后来,更不由意兴勃勃,这当儿慷慨续道:“待我亲笔修书一封,要爹爹封我四弟做个功曹,如此我四弟便可引领上谷骑兵,以期重振我河北分坛。”
程鸿渐登感心下一宽,随即莞尔言道:“四哥素来稳健,他现下如欲打理河北分坛,想来也是急需军饷的。我明日便跟小妹妹回往新野,先从自家账上支取白银五万两,供给分坛花销。”刘縯粗豪接口道:“不好总要鸿渐兄弟破费,先前你相邀我等入伙做买卖,现下都已颇有积蓄,鸿渐兄弟只管拿一万两银子,再从我跟舍弟的账上拿一万两,而那三万两白银便由邓禹跟我两位妹夫的账上拿吧。”
刘氏兄弟素来不吝钱财,邓禹、邓晨及李通尽皆家境殷实,自是甚愿解囊资助,而那李通又道:“大哥可莫要将我堂弟忘了,他自从先前入伙,可是总惦着得些进身之报啊。”刘縯道:“那你便要他也掏些钱财吧。”
李通闻言甚喜,但瞧寇恂更自言道:“承蒙众家兄弟相扶,待我到得分坛,会先给殉难者的家眷送些银两。”
刘秀闻言颔首,随即出言叮嘱道:“河北分坛统辖青、冀、并、幽四州弟子,四弟前去打理事务,自当凝聚人心、招揽英才,除此亦要屯垦分坛的万顷良田,为我义军积蓄粮草。”
寇恂深晓所负的干系重大,但瞧他复又言道:“小弟此去河北分坛,还会为派中经营些买卖,惟有重农兴商,方才可得兴旺。”
刘秀大为赞许,接着说道:“四弟如欲处置好分坛事务,便该身居高位,你权且担任我总坛正一品司农长老,兼领河北分坛的副坛主吧。”
寇恂观瞧众家兄弟尽皆鼎力相扶,自不由深感大义,这当儿径朝诸人郑重拱手道:“我寇恂承蒙众家兄弟信赖,此番定要在河北好生打理分坛事务,不负众望。”刘秀语重心长道:“愚兄深信贤弟定可使得河北分坛复现兴旺。”转而又向众家兄弟道:“大伙各自回去将歇吧,待得饷银备足,便为我四弟饯行。”
众家兄弟相继应承,寇恂当即推辞道:“众家兄弟切莫为我铺张,寇某只管相待军饷足备,便领所部前往河北分坛打理诸般事务。”刘秀颔首道:“如此也好,待得那河北分坛复现兴旺,众家兄弟再同饮庆功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