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使得就使得,走,我们喝酒去。”
苏炎夺了县令的账房,身上也有了些钱财。
否则单凭柳玲珑的周济,早就不足了。
“你这厮好不爽快,还不如一书生。”
李忠还要拒绝,鲁达却一脸不屑。
“好急性的人!”
李忠只能尴尬的将手中银两收了起来。
当下收拾了行头药囊,寄存了枪棒,跟随三人一同而行。
苏炎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鲁达。
这憨人水泼不进,想要收他,真是超有难度。
四人转弯抹角,来到州桥之下一个潘家有名的酒店。
门前挑出望竿,挂着酒旗,在空中飘荡。
在潘家酒楼上拣个安静地座位。
提辖坐了主位,李忠对席,苏炎和史进下首坐了。
酒保认的是鲁提辖,不敢怠慢
“提辖官人,打多少酒?”
“先来六角酒!”
这一角就是半斤,四个人三斤酒,只当是开胃。
“官人,吃甚下饭?”
“问什么,但有,只顾卖来,一发钱便还你,这厮,只顾来聒噪!”
鲁达一脸怒容,甚是不拘小节。
酒保不敢再问,赶忙退去。
随即烫酒上来,又弄了一桌下酒蔬果肉食。
“俺是粗人,不善言辞,今日做东,一饮痛快便是,莫出门说俺招呼不周,辱没俺的名声。”
端起碗,鲁达先干为敬。
众人只能赔笑,这请客之礼全然不顾。
却只道是他豪爽之人。
苏炎一直不语,只是看着鲁达。
这厮的状态,让他越发欢喜。
若要收他,绝不是一时之功。
哪怕,现在将他打倒在地,若是不服,他依旧不从。
只能智取,决不能硬来。
推杯换盏,四人喝了不少。
憨直的汉子间,总有很多话聊。
突然,隔壁阁子里有人哽哽咽咽的啼哭。
哭声悲凉,让人不由皱眉。
“啪!”
这哭声让鲁达甚是焦躁,便把碟儿盏儿都丢在楼板上。
“官爷,要什么东西,吩咐买来。”
酒保听得,慌忙上来。
若是得罪于他,恐这酒楼都会被砸了。
“你也须认得洒家,却教人在隔壁吱吱的哭,搅俺弟兄们吃酒?洒家须不曾少了你酒钱!”
“官人息怒,小人不曾教人啼哭打搅官人吃酒,这个哭的是卖唱的父女两人,不知官人在此吃酒,小的赶他们走。”
“你与我唤得他来。”
“是!”
酒保去叫。
不多时,只见两个到来。
前面一个十八九岁的妇人,身后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儿,手里拿串拍板,神色慌张。
看那妇人,虽无十分的容貌,也有些动人的颜色,拭着泪眼,向前来,深深的道了三个万福。
那老儿也赶忙见礼。
“你两个是哪里人家?为何啼哭?”
鲁达扫了一眼,一脸怒容。
“奴家是东京人氏,因同父母来渭州投奔亲眷,不想母亲在客店里染病身故,父女二人流落在此,此间有个财主,叫做“镇关西”郑大官人,因见奴家,便使强媒硬保,要奴作妾,谁想写了三千贯文书,虚钱实契,要了奴家身体。不曾想未及三个月,他家大娘子便将奴赶打出来,郑家却追要原典身钱三千贯,当初不曾得他一文,如今哪讨钱来还他,没计奈何,只能在酒楼卖唱,每日但得些钱来,将大半还他,可这两日,酒客稀少,违了他钱限,怕他来讨时,受他差耻,因此啼哭,不想误犯了官,望乞恕罪,高抬贵手!”
少妇面带梨花,娓娓道来。
倒是苏炎心中清楚,这条线果然没断。
接下来,可是最有名的,拳打镇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