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日后的酉正时分,我在悠澜苑等着诸位。清平老儿,你可得准时来啊!”
远远地,传来了洪三东的声音。
……
……
“药熬好了吗?”冯逾一边劈柴一边问道。朱酌扇了扇灶火,道:“快好了。”冯逾点了点头,一不留神,让一道木刺刮去了左手的一片皮肉。
“呃……”冯逾闷哼一声,往地上一坐。张轻寒刚好提着一个药壶走入小院,见此情形,不由得心中又急又痛,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
“胜昔,你怎么样?!”张轻寒无比担忧地望向冯逾手上的伤口,道。冯逾将左手迅速地背在了身后,道:“没事,砚栖你不要担心。”
正在此时,朱酌道:“师兄,我得上趟茅房!”冯逾道:“那你快去吧,砚栖,我得包扎一下伤口,你待会儿帮我把药给恩师送去。”
张轻寒低垂着眼眸道:“好。”
冯逾便与朱酌一同出了院子。
待药煎好了,张轻寒便捧了药碗,走入了茅庐。
……
……
“师兄!恩师都什么样了?!你还护着他?!”朱酌满面泪痕地指着张轻寒,口中怒喝道。冯逾面色难看,望了望张轻寒的神色。
只见张轻寒的双臂无力地垂着,贝齿紧咬着下唇,神采不复往日般奕奕。见冯逾望来,张轻寒以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直视着冯逾的双眸,低声道:“胜昔……信我……我没有……”
“还敢说?!”朱酌大喝一声。冯逾神色挣扎,道:“砚栖,那碗药……是你端给恩师的……?”张轻寒愣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朱酌指着张轻寒,怒喝道:“混账!我师兄好心邀请你来山,你竟如此无耻,做出这般下流之事!给我恩师下毒?!混账!”冯逾再也忍无可忍,喝道:“朱自斟!你能不能收回你羞辱人的言辞?!”
朱酌冷笑道:“让我收回?他害恩师的事你怎么不提?!”正在此时,一位衣着古朴的中年人缓缓走来。
“大师兄。”冯逾与朱酌齐齐躬身道。阮长天板着脸,缓缓踱到了冯逾面前。“啪”的一声,阮长天一戒尺抽在了冯逾的脸颊上。
朱酌旋即跪倒,道:“大师兄!”阮长天充耳不闻,用戒尺狠狠地抽起了冯逾的脸颊。“住手!”张轻寒高声道。
张轻寒身躯微颤,道:“你为何罚他?!你凭什么罚他?!”阮长天双眸紧盯了张轻寒片刻,道:“我是他大师兄阮长天。冯逾引狼入室,怎么不该罚?”
张轻寒道:“药是我送的,你为什么罚他?!”朱酌冷笑道:“你承认了?”张轻寒深深地望了冯逾一眼,道:“是我。”
阮长天缓缓收回戒尺。
“来人。”
几名健仆快步走来,道:“阮先生。”阮长天朗声道:“把冯逾双腿打断,逐下权抄山去!至于张轻寒,随他去吧。”
朱酌惊道:“大师兄!这……这有些太重了吧?!”阮长天怒道:“住口!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如今恩师卧病,冯逾又做出这般欺师灭祖的事,便是我这个大师兄的不是!等罚过了冯逾,我便去向恩师请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