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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三十六年,正月初一,雁英殿。
“这几日都辛苦诸位卿家了。”清平皇帝高坐于龙椅之上,缓缓开口道。
群臣纷纷跪倒于地,道:“臣等万死不辞!”清平皇帝挥了挥手,欣慰地说道:“永州的战局已经明朗了,相信不日就将平叛成功。这将是新岁以来的第一件大事!”
说罢,清平皇帝高举酒杯,道:“众卿!满饮此杯!”群臣纷纷举杯相庆。唯有寥寥几人有些不安,饮酒之余打量着清平皇帝的神色。
这其中,便有冯枚。
难道清平皇帝还不知晓前线战事的真实情况?
不,他知道。
有意隐瞒。
冯枚慢慢地饮下了杯中烈酒,心下有些惊讶。“这其二,便是泉儿的婚事便要临近了!”清平皇帝面上带了几分喜色,颇有些意气风发地说道,“还有十日便是迎亲使团出发的时间了,焦评!”
焦评应声而出,展开了一张谕旨,道:“上谕,以阁老刘嶂为迎亲使团正使、礼部侍郎裴宿为副使,赍国书前往顺天。另,太子宾佐冯枚为东宫特使,一同前往。此外,由礼部筹划婚典,钦此。”
被点到的众人纷纷行礼道:“臣等遵旨。”
清平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好!好!好!”
待群臣自雁英殿内走出,冯枚缓缓靠向苏寺生。“散秋有事?”苏寺生笑呵呵地问道。冯枚低声道:“首辅大人,您观陛下可有异常?”苏寺生一愣,道:“何意?”
冯枚望了周围一眼,道:“陛下方才训话之时,身体一直在微微地发颤……”“噤声!”苏寺生低声喝道。
冯枚拱手。
“你知我知即可。”苏寺生笑了笑,道。冯枚看了苏寺生一眼,压下了心中的惊慌,低声道:“是。”
散朝。
一回府,冯枚便摘下了官帽,问道:“繁露呢?”陆辑拱手道:“鸾公子在他自己的房中。”冯枚摇了摇头,道:“真不知他是怎么了。”
“老爷不去看看?”陆辑试探着问道。冯枚笑了笑,道:“我还有那么多政务,没太多的闲工夫。”陆辑点了点头,道:“老爷考虑的对。”
“对了,泣然呢?”
陆辑答道:“陛下命他补入禁军,墨公子拒绝了。而夏医师则留下了一封信,云游四方去了。”
“拒绝了?他人呢?”
“于房中休息。”
冯枚不置可否地颔首道:“信呢?”
“书房。”
冯枚刚要前往书房,便听下人来报道:“老爷!府外来了个老夫子!说是来找您的!”冯枚一愣,道:“老夫子?”
下人点了点头,道:“是,说与鸾公子有旧。”冯枚更加惊讶了,道:“这样,去请这位老夫子书房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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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原来是这样么?”冯枚睁大了双眼,拍案怒道,“满末忙!”赵老夫子拱手道:“话已带到,老朽这便离去了。”
冯枚道:“您为何来寻我?”赵老夫子笑了笑,道:“汤公子是个好人,希望你也不要负了他。”冯枚眉头一皱,道:“还请您放心,此事冯某有分寸。”
赵老夫子起身道:“那便好,赵某告辞,你我有缘,还会再见。”冯枚道:“我送您。”将赵老夫子送到府外后,冯枚的手紧紧地攥成了一个拳头。
“泣然!出来一下。”冯枚尽量语气平静地说道。墨纷很快便披着袍子走了出来,问道:“散秋,怎么了?”冯枚道:“你跑得快,今日夜间于满末忙府邸墙上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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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你们看!你们看!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