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沣命弟子们环列在囚笼周围,问道:“没有杀过人的学子,跨前一步!”
很快,便有十余名学子站了出来。
过了一阵,又有几名脸色煞白的学子走出了队列。
沈昀今生虽然手上还没有沾染过血腥,但前世在执行各种特殊任务时杀过的人有多少,连他自己大概也记不清了。
对于处决人犯这种事,他丝毫不感兴趣,但为了避免他人不必要的揣测,最后还是站了出来。
张沣带领一名精壮学子走进囚笼,而后向着死囚犯所在的方向招手道:“刘头儿,开始吧!”
刘峻与两名狱卒押着一名死囚进入精铁囚笼,为其出去枷锁之后,退守到笼门前。
张沣拍了拍那名精壮学子的肩膀,而后走到一旁,负手而立。
精壮学子走到死囚近前,摆开架势,目光之中闪过一丝慌乱。
“杀了他,你便可以出狱!”刘峻冷声道。
“啊……!”
死囚大吼一声,面目狰狞的冲向精壮学子。
后者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稳住了心神后,挥拳捣向对方的心窝。
砰!
精壮学子的拳头结结实实的落在死囚犯的前心之上。
对方的胸膛立刻瘪了下去,随即倒飞而出,撞上栏杆之后,血肉模糊的缓缓滑落在地。
两名狱卒上前拖起尸体,退出囚笼,向着不远处的焚尸房走去。
刘峻面无表情的向着死囚所在的方向高声道:“再送过来一个!”
“尚可!”张沣面无表情的点评了一句,“出去吧!”
出列的学子们一个个走进囚笼,带走了一个个死囚的性命。
“差!”
“中!”
“差!”
“尚可!”
“……”
半个时辰之后,没有杀过囚犯的学子便只剩下沈昀一人,张沣给出的最高评价也只是“不错”二字。
沈昀走进囚笼,在场中站定后,狱卒将一名披头散发的死囚送了进来。
散发死囚被除去枷锁后,立刻跪伏在地,一边向前爬行,一边涕泪横流的连声忏悔着。
散发死囚在距沈昀仅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见对方的面上充满了同情与怜悯之色,自以为得计,猛然鱼跃而起,用头部向着沈昀的胯下狠狠撞去。
沈昀早就看穿了散发死囚的心思,只见他嘴角微扬,右手挡住对方向前冲顶的头颅,左手拌住其下颚,信手一扭。
咔嚓!
散发死囚的颈骨应声而断,随后睁着一双难以置信的死眼,匍倒在地。
“很好!”张沣赞道。
守在一旁的刘峻目光之中透出一丝讶然之色,快步走到尸身近前,半蹲在地,在其脖颈上摸索了一阵之后,起身向沈昀问道:“小兄弟,想练成这一手,大概需要多少人?”
沈昀思忖了一阵之后,笑着答道:“八百以上吧!”
刘峻白了他一眼,对张沣说道:“张师,这手法太牛了,我也想学!”
张沣笑着看了看沈昀,命他出笼归队,而后对刘峻说道:“等从夏役战场回来,你在尚膳居摆一桌,自然会有人教你!”
说罢,走出囚笼,带领首舍学子离开大牢,回归学馆。
回到首舍之后,张沣意味深长的对众人说道:“在残酷无情的战场上,想要自己活,那便必须要敌人死。
武技和刀术固然可以为我们提供灵力增幅,但自身消耗却也十分巨大,通常说来,最适合于单打独斗,或是实力差距较大时施展。
而在战场上,我们要面对的敌人,少则成百上千,多则成千上万,当彼此的实力十分接近时,要想立于不败之地,首先就要学会降低自身消耗,提高杀敌效率。
战场上的战斗方式,一定不要太拘泥于形式,简捷、高效的手段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
第二天,首舍学子们再次来到霖安大牢中的那座精铁囚笼前,这才明白制作这样一座囚笼的真正用意。
数名气息不凡、身着兽囚牢服饰的精壮男子押着一辆囚车缓缓停在精铁囚笼近前。
为首的牢头向张沣拱手道:“顾兴见过张师!”
张沣看了看囚车中恹恹欲睡、仿佛人畜无害的熊族蛮兽,笑道:“御兽师的手段果然非同反响呀!”
顾兴笑了笑,命狱卒将熊蛮从囚车上放下。
而后从手指上的纳戒中取出一条三尺长短、黑里透红的软鞭。
顾兴在熊蛮的后背上用力抽了一鞭,然后指了指精铁囚笼的笼门,后者立刻乖乖的钻进了囚笼之中。
顾兴随熊蛮进入囚笼,站在了笼门口,等张沣带着陆涛进去之后,抬手将笼门锁死,而后走到熊蛮近前,劈头就是一鞭。
“吼~”
熊蛮浑浊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