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郑教授~”
走廊里的警察远远打了个招呼,郑建国也就面带微笑的点头致意,便带着叶敏德和陶野经过电梯上了楼,很快找到实验室里的西莉亚做过介绍,便说出了来意:“叶教授下个月开始要在实验室里做下访问研究,还有他带的三个研究生,到时我回急诊室那边后,你就招待下他们,待遇方面参考其他人——”
“这个没问题,能够教出boss你这样的学霸的老师,我一定会跟着叶教授好好学习的,这对我自己来说也是个难得的学习机会。”
眼瞅着自己要接受来人的领导,西莉亚却是没有半点的意见,相反她是早就在发出邀请后萌生了跟着叶敏德好好学习下的想法,毕竟能教出郑建国这么厉害的学生,那老师也肯定不是普通教授:“叶教授,陶野,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我也是来交流学习的,咱们互相学习,互相学习——”
叶敏德嘴上说着扫了眼旁边的郑建国,他是没想到这么大个实验室就扔给这么年轻的西莉亚去负责,便感觉这也很可能是郑建国为了保密才选择的,浑然不知这是郑建国瘸子里面拔将军的结果。
很快,叶敏德一副满意的模样在实验室里跟着西莉亚这看看那瞅瞅的走了,陶野却是抽了个空找到郑建国开口道:“建国,你说的访问研究——”
“你们这次来是拿的为期一年的J1学者签证,但是考虑到你们的情况,我打算让你们在这里做上六个月左右的研究,这样以后研究履历上怎么都会好看点,正好陶姐你也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强化下英语学习——”
既然想起了让叶敏德出来学习交流,郑建国便是早就打算让他带着三人待上半年,只是这会儿眼瞅着陶野跑来问了,才想起这个姐姐家的情况有些不同:“你家里出来前都安排过了吧?”
“都安排过了,只是之前说最多3个月时间,我的衣服都没带几件呢。”
陶野圆润的脸上闪过道为难模样,郑建国倒是笑了:“这个现在说的话有些晚了,让人寄过来也不够邮费花的,你们既然是实验室邀请过来的,那么肯定会有些补助,等到参加完会议回来,我会让西莉亚给你们发点生活费,只是现在住处暂时要委屈一段时间,房子那边还没收拾好——”
“这个,那就谢谢你了,建国。”
陶野圆睁的杏眼弯成了个月牙,上下打量过郑建国的面颊,开口道:“从昨天在机场见到你,我就发现你外表变了不少,没想到你人还是和以前一样——”
“变的只是外表,不过你应该用成长这个词,那时候我才16岁多,现在18了——”
仿佛想起了见到陶野时的情景,郑建国脸上的笑容柔和了许多说过,陶野也就笑开了花:“先说好,那时我可没把你当16岁的小孩,只是听说你和金枝闹过矛盾?”
“谈不上矛盾,只能说是当时还挺幼稚,不过老师已经教训过我了,现在回想起来倒是真的挺幼稚的——”
郑建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当时以齐省状元的身份进了齐省医学院,看不起工农兵学员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双方的差距和身上的烙印那么明显。
可现在看来,当初郑建国那个态度下,倒是有几分我胡汉山又回来的小人得志模样,然而再考虑到处在那个时代环境下,要让他承认错误也是不可能的:“易金枝作为学员能够考上研究生,也算是异类了——”
“这个我倒是听她说过,当然现在想来也可能是借我的口告诉你了,她并不是认为你都能考上研究生才想着去考的,而是因为她发现了你借的那些书并不是新教材,而是在上山下乡之前的老教材,便醒悟到你在这里面用了点小聪明,从而认识到那些考研究生的人,都是些老三届之前的中年人,感觉这倒是个难得的机会——”
仿佛在印证着郑建国的想法,陶野说出了易金枝之所以考研究生的原因,陶野并不知道当初叶敏德也和郑建国说过类似的话,那么这个时候她再说完,郑建国倒是确认易金枝是真的在借陶野的嘴,传达着缓解两人嫌隙的意思。
只是说到和易金枝,郑建国是认为他在出来之前,便已经和这姐姐没了嫌隙的,现在她又成了叶敏德的研究生,那么不用说就只能是交好自己这个大师兄了?
“应该是小师兄,叶教授以前是带过研究生的——”
隐约记起那年除夕上门的某个处长,是直接导致忙活了半天的自己连饺子都没吃上,郑建国也能从当时叶敏德的反应看出来,这位应该是被老人家看重过的,否则也不会气成那个样子。
于是自然而然的,郑建国想起了某人来:“你和沈云辉还有联系吗?”
“有,确切的说是他和我联系,准时的半个月一封信,还惹的我家那口子差点和我闹,直到我把信拆开看了才算消停——”
陶野精致的面颊上眉头皱起,她跟着叶敏德去找温泉几个月没在家,沈云辉的信差点没让她两口子闹脾气,心中也是对这人的人品有些看不上:“你在生他的气?”
“生气是当然生气,只不过不是因为他去奔前程,我是生气他走也就罢了,竟是连个话也没和我留,还是后来我安排他的时候才听老师说了,你说我不该生他的气?”
郑建国并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特别是他知道这时候人们为了进京,那是无所不用其极,其实不用说这辈子了,上辈子里得首都户口也是绝大多数北漂的终身奋斗目标。
就像那个宁愿再嫁人也要回京的女人,一脚踢开曾经维护过自己的农村男人,然后再嫁给京城里的人,等到户口和工作都解决了,就开始要爱情的白眼狼。
而沈云辉为了进京名额选择去医科大,那也只是人之常情,只是郑建国在意的是这货走之前和走之后,连封信都没给他写:“也许是感觉进京了就能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