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妮翁耸了耸肩好像还翻了个白眼,郑建国倒是飞快想起了这个主诉的名字来:“尿道异物?”
“咦——”
转头看了看郑建国,内森咀嚼了下这个头次听到的词汇,便感觉倒是非常的贴切:“不错,尿道里面多了些奇怪的东西,嗯,还真是尿道异物。”
“不过他这个是严重的,火柴头不知是不是三硫化二锑和氯酸钾成分,放在尿道里面过了一夜——”
郑建国挑了挑眉毛看着内森和普利尼说过,便见普利尼很快接上开口道:“现在肿了,排尿排不出来,我打算做个尿路切口放置输尿管,先让他把尿排出来,否则我怕他的膀胱会炸了——”
“嗯,那就去手术室吧?”
内森·贝克森点了点头走了,留下的普利尼盯着郑建国瞅了瞅,就在后者以为这货是想问些什么时,便见他歪了歪头:“走吧,咱们进手术室。”
“哦,手术室?”
郑建国愣住了,接着面现狂喜的开口道:“真的?”
“你不想去吗?”
已经转过头去的普利尼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郑建国当即抬脚跟上开口道:“看你这么说的,我肯定想去啊,我只是没想到而以——”
要是早知道把伯莎调走自己就能进手术室,郑建国怕是早就想办法把她弄走了,便感觉这位患者来的还真是时候,一个尿道异物就让他进了手术室,只是这个尿道异物需要做手术吗?
郑建国并不奇怪尿道异物这个病状,毕竟与被当做X教育案例的高尔夫球事件相比,作为人体身上的诸多孔道之一的尿道,在他记忆里就见过把体温计给塞里面去的半大孩子——
当然,这是郑建国当时的主任身份来说,真正接触最多的还是泌尿科医生们为主,所以他听到能塞进去的东西就包括了火柴在内的橡皮筋、圆珠笔芯、竹签、纸卷、铁钉、体温计、别针、牙刷等等等等。
可绝大多数情况下,没谁会把这些东西留在身体里面过夜!
儿童发生这种事儿主要是因为好奇,偶然间看到了丁丁上的孔后旁边还有牙签棉棒或者是体温计火柴这些,就有概率拿着试一试。
青春期的则是碍于X教育的可怜,不知道自己身体上出现了什么状态,偶尔得知这玩意可大可小可长可短后,就会产生浓浓的好奇心理,实际上却是在想怎么揍飞机。
而成年人,则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好奇心驱使之下——
“你怎么把它忘掉在里面的?”
跟着普利尼进了手术室,郑建国便听他开口问过,便见躺在手术床上的稚嫩男孩开口道:“我原本没有放那么深,谁知道它会自己钻进去——”
“钻进去?”
旁边的助理麻醉师满眼都是浓浓的诧异之色,郑建国看了对方一眼开口接上道:“尿道并不是直通的一根管子,而是有耻骨下弯和耻骨前弯两个曲度,当尿道异物过于深入就会刺激到尿道括约肌,后果就是引起强烈收缩并产生推力和牵扯力,使得异物逐渐进入尿道深处——”
“被吸进去了?”
助理麻醉师顿时满脸震惊,郑建国摇了摇头道:“确切的来说,是被括约肌推进去的,而如果这个时候正好被两个曲度卡住,那就是放进去容易,出来就难了——”
“能别告诉我的父母吗?”
稚嫩的声音好似没事儿人般想起,郑建国便听普利尼开口道:“有鉴于你未满16周岁,所以这个要求是无效的,不过我们会好好和你的父母沟通,这点你可以放心。”
“一定要做手术吗?”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可也只是在见到这娃的丁丁后便消失了,虽然他对于某些发育超长的丁丁有过了解,可也没想到能见到这么大个的,也就趁着普利尼到隔壁消毒室的功夫跟他进去,飞快开口道:“我感觉还是做个尿道切开术吧?”
“你以为我没想到这点?可你也看到了他的丁丁,肿的都那么大了,得先消肿再说——”
普利尼带上口罩后开始清洗双手,郑建国想起先前看到的情况,满脸诧异:“他那个现在是肿了?我还以为是受刺激海绵体充血了——”
“都是充血——”
普利尼带着郑建国出了消毒室后,手术台边上的助理麻醉师已经做过了麻醉,于是两人到了手术台上瞅着患者裸露在外的皮肤,好似空调有点低的,甚至郑建国都看到了那上面的鸡皮疙瘩,只是随着手术刀落在普利尼手里后,注意力便被他给扯了开来:“郑,今天是你第一天进手术室,所以我准备让你做收尾的缝合——”
“嗯,好的。”
郑建国两眼扫过普利尼的眼睛,这会儿他也穿着个浅蓝色的手术服,脸上戴着个透明的护目镜以及大大的口罩,只是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刀上时,眉头便是微微皱起。
于是,在普利尼使用锋利的柳叶刀毫不费力的划开患者的表皮后,郑建国的视线便落在了拿着吸引器和吸血棉清理掉血液的护士手间,可就在普利尼手中的刀再次冲着真皮层划下去之际,他猛然抬起了头来:“——”
“怎么了?”
迎着满是诧异目光的郑建国,普利尼双手依旧熟练的捏住手术刀在动着,不说两人相处的时间这么长了,便是头次见到他的助理麻醉师和护士们都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很快就听他开口道:“没事,只是想起了以前学习上的东西。”
<bC/> “哦,学以致用才是学习的目的——”
嘴里下意识的开口说着,普利尼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郑建国是没想到伯莎离开能让他上了位,便是普利尼本人自己也没想到这点,可他心中的感激之情还是溢于言表的,于是就异常大方的把这货带进了手术室里,想当年他是在干了半年住院医后才摸到了缝合的机会。
只是手术在郑建国有些生疏的缝合后告一段落,这位急诊室的患者也就被转移到了内科的泌尿科室,瞅着摘掉口罩和帽子的普利尼也就开口道:“先前第一次见到真的人体皮肤在面前被切开,我脑海中就冒出了个念头——”
“什么念头?害怕还是兴奋?我当时是兴奋的很,原来尸体和真人是那么多的不同——”
将帽子眼镜口罩都扔进医用垃圾箱里,普利尼面带微笑的说着看向郑建国,不想便听他开口道:“我在想柳叶刀是消了毒的,患者的表层皮肤也是消过毒的,可柳叶刀划开了皮肤的同时也必然会触到毛囊中的分泌物,于是在柳叶刀切刀真皮层和皮下组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