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重点来了,郑建国这会儿接受的是项目的培训计划,虽然PhD内容不是急诊室内的幽门螺杆菌项目,甚至连还没组建成的HIV病毒实验室都不在这个范畴。
可对于郑建国来说,急诊室内可做的科研项目那是唾手可得,从重症患者多科室会诊和急救体系的分级以及ICU的组建,随便拿出一个都能让他完成急诊医学上的专科医生培训,要知道这些都是目前连麻省总医院急诊室没有的。
只是郑建国知道这些东西不能一蹴而就,再加上自从整出了幽门螺杆菌后,他与麻省理工的托马斯教授发表的整数量子霍尔效应,以及和哈佛大学的费舍尔发表的分数量子霍尔效应带来的思考,让他知道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拿到诺奖,就不能吃独食!
俗话说吃独食拉绿屎,郑建国手里握着个幽门螺杆菌的发现者名头,这对他来说已经算的上是够用了,把前景并不明朗的石墨烯成果分给托马斯和费舍尔,会在某种程度上增加他头上光环的连带效应。
多人获得诺奖,那也是诺奖获得者,并不会因为得奖者的多与寡而降低其在该领域内的权威性,甚至还可以凭借这些关系组建成自己的势力范围,如果他和托马斯以及费舍尔因为石墨烯共同获奖,人们也都会知道是他发现了石墨烯!
谈笑有诺主,往来无红血!
这是论学阀是如何炼成的?
才加入哈佛俱乐部没几天,郑建国便醒悟到势力和圈子的重要性,特别是当这个势力和圈子凌驾于普通人之上时,想象下他现在近乎主导者石墨烯和螺杆菌的研究方向,就已经凝聚了以托马斯和费舍尔教授以及美利坚肠胃病学会两大学术群体。
这时再借着HIV扶植起新的热点圈子,还有后面的急诊医学方向上的研究成果——于是乎作为麻省总医院急诊室的住院总医师,伯莎便成了郑建国拉拢的目标。
抛开有些耀眼的外表来说,28岁便成了住院总医师的伯莎足够年轻,22岁拿到古典文学本科毕业证,26岁从哥伦比亚医学院毕业,并在该年拿到麻省总医院的住院医计划,第三年顺利成为急诊室的住院总医师,截止到这会儿是拥有一个堪称完美的学霸人生。
当然,郑建国之所以选择伯莎而不是普利尼,并不是看在反差巨大的外表上,而是后者的大嘴巴让他很难去把HIV这种级别的发现和后续研究交给他。
毕竟也许有人喜欢听大嘴巴嘴里的八卦消息,却没人会喜欢自己的八卦被人到处去传,更何况HIV这种未来二三十年内的研究热点如果泄露出去,那搞不好就会引来不知多少的竞争者。
只是对于吸引到伯莎,郑建国也没有必然的把握,按照常规的住院医培养模式,她现在正处在住院总医师的关键期,只要再保持两年的这种状态,她怕是就能成为30岁拿到专科医生培训的名额。
好在如前面所说,急诊医学的专科医生培训还在摸索当中,具体到如何在这个领域内展开研究还是个未知数,郑建国这个时候把HIV放到她面前,也是想看看她具不具备研究人员的特质——综合了基础学科领域内的好奇心和前瞻性。
好奇心是所有优秀科研工作者们的基本特质,这点与伯莎两年后展开的专业培训拥有超高的契合度,换句话来说就是她在科研领域内的动力源。
而前瞻性,则是对于建立在好奇心之上,再配以达标的分析和专注以及适应性,进而做出对所研究内容方向上的认知判断,简单说便是伯莎能不能看到这个未知病毒所带来的价值,虽然这么说有些在贬低她的综合基础素质。
因为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与之相似的便是没有医生不喜欢未知的病毒,所以结果上便是伯莎想都没想的答应了这个要求,虽说郑建国之前算是拉了她一把,把跟踪杰奎琳血液病毒分析的活给了她。
只是这样一来,伯莎的住院总医师岗位也就无法继续担任下去,需要跨科室的调到消化中心实验室里做个研究员,抛开未知的HIV前景如何不去谈,她这三年的住院总医师培训就算是打了水漂。
郑建国知道这是HIV,也具备了未来再把伯莎带回急诊室,去完成住院医培训计划,甚至是可以带着她一同完成之后的专科培训项目的能力。
然而,伯莎却不知道这一切,她只凭借着个人的综合素质判断,便看中了HIV病毒的重要性,甚至为此放弃了已经展开三年的培训计划!
如此在郑建国看来,伯莎已经具备了他合伙人所需要的一切特质,当然这个想法也只是截止到他从伯纳德嘴里,听到关于她和乔治对话的时候。
“找了个大12岁的男友,伯莎怕是有着不轻的恋父情节——”
脑海中闪过伯莎和乔治的面庞,郑建国先前放下的心思这时已经又有了几分的担忧,好在他这人做事的原则便是尽最大的努力,再去听天由命便可,也就穿着短袖衬褂打着领带出了急诊室。
晚上9点38分钟的时候,波士顿的气温还是高达30度,才出了急诊室的郑建国被迎面而来的热浪一吹,脚上踩着的鳄鱼皮凉鞋也就加快了迈步的频率。
很快,郑建国钻进停车场里的普利茅斯轿车里,忍着屁股上传来的烫意飞快开了空调和收音机,这才打火后顶着远处传来的警报声出了停车场。
只是没想到郑建国才把车开上联邦大道的时候,收音机里陡然传出了蕴含着气冲霄汉的铿锵之音:“——民共和国,将于1980年5月12日至6月10日,由共和国本土,向太平洋南纬7度0分,东经分为中心,半径70海里圆形海域上,发射运载火箭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