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杜锋,郑建国原本并不看好,这货性子比较跳脱,上辈子里在职校被开除,后面半混半不混的差点走上歧路,后面成家也是因为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女方没办法才结的婚。
而成家后,杜锋依旧是不务正业,开了个健身房后把自己当成了个人物,吃喝玩乐欠了一屁股债,后来更是把健身房都抵押出去,卷了之前的会员费跑路。
要不是卷了这种会员费跑路的行为属于民事合同纠纷,而不是违法犯罪的合同诈骗,这货肯定得登上通缉名单,二舅得被气死。
而这辈子里面,杜锋在家里就是偷鸡摸狗和朋友们乱窜,到了城堡时更是偷了杨娜送给自己的表,他当时要不是顾忌姥爷脸面,还真想给他来个曝光。
没想进了部队,便有了巨大的转变,从第一次跑来探亲时的言行举止,到这次回来后更还了表,郑建国就感觉当初把他送进部队,是做对了。
探手接过已经停住的表,郑建国眼前便浮现出了杨娜的面颊,于是又看了看背面,往前一递道:“这是超超的母亲送给我的,也是我第一次接受的异性礼物,后来调取监控发现是你拿的,就想着要回来也没什么用,既然你一直都留着,那现在就送给你好了。”
“啊,不行,这个太贵重了。”
杜锋面红耳赤的摆了摆双手,他还以为郑建国一直没发现来着:“在学校里影响也不好——”
“学校里是允许带手表的,而且你不说它的价值,别人也不会知道。”
郑建国探手递到了杜锋的手里,瞅着依旧面如猴屁股般的他,开口道:“年轻人犯错很正常,更别说你那时候还没成年,以前的事儿就算过去,你现在的精力要放在学习上面,到时完成学业就哪里都能去了——”
“谢谢,建国哥。”
捏着手表的杜锋抿了抿嘴,郑建国便拍了下他的臂膀道:“行了,姥爷身还好吧?”
“还不错,天天到大棚里忙活,没事儿就和人打够级,过年也不让家里玩麻将。”
杜锋捏着表说到,郑建国也就点点头,开口道:“那是肯定想玩钱的,姥爷才不会让你们玩,因为小赌也是赌,以后记得要离这个远点,杜兴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嗯。”
杜锋收起手表,开口道:“堂哥在半年前给家里来信说训练太忙不一定会有空写信,后面就没消息过来了,爷爷说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对,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郑建国没有再问,堂哥是指一个堂屋里长大的叔伯家兄弟,而姑妈和母亲这边的姨舅兄弟则是表兄弟,他问的杜兴就是大舅家的二表弟,和杜锋一起走的兵,却没这小子会显摆,自从去当兵后,到现在连封信都没见到。
不过,郑建国嘴上这么说,他心中却是泛起了好奇,即便是上前线之前需要保密,那么这都去了半年多时间,无论如何都该有个消息回来,除非之前的任务还没达成目标。
而如此长时间没有达成目标的任务,除了两山轮战也没其他需要切断联系的。
好在,郑建国虽然有了好奇,却没想着通过关系求证,当这俩兴冲冲的穿上军装时,他便在心底做好了一切准备:“你在学校里学的什么专业?”
杜锋眨巴眨巴了眼睛面现迟疑:“建国哥,我们禁止在学校外透露学习内容。”
“嗯,我知道,故意考考你。”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扯了个蛋,他先前还真忽略了这点,只以为专业上什么的应该不会涉密,于是笑眯眯的又夸奖了句:“保密意识不错,好好学习。”
“好的,我会努力学习,那我回学校了。”
杜锋说过后告辞,郑建国将他送到门口,发现外边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蒙蒙细雨,很快一阵裹了雨丝的春风吹来,淡淡的凉意便拂过面颊,顺着领口袖口钻进了衣服里面,接着打了个哆嗦。
戈登出现在旁边,开口道:“先生,朱景宏先生的电话,在2号线上,现在并不是个吹风的好时机。”
“噢,谢谢。”
知道这是提醒自己别感冒了,郑建国想起上次感冒的经历,便转身到了电话旁拿起话筒,按2号键接通后招呼了句,便听朱景宏开口道:“建国,何成拿的那个文件是真的吗?”
“是的,不过现在还没下发执行,应该也快了。”
郑建国相信郭怀怀不会在这种事儿上不靠谱,否则不说他会怎么想,郭怀怀自己就没脸出现在他面前了:“我已经安排郝运转笔钱过来——”
一句话说到半截,郑建国脑海里陡然冒出了朱景宏的身份,他是瓷器方面的专家,最多这些年也就因着买四合院,可能对这个领域有了些许心得,可这个文件上要求商营的是临街铺房——文物古建?
于是下一刻,郑建国的话锋便转了个弯:“噢,你认为可以借机搞一波文物古建?”
“那必须要搞啊——”
电话里的朱景宏嗓门有些大,郑建国才为他这个建议在心中点了个赞时,就听这老头嗓门变的异常敞亮:“现在全国各地每天来旅游的不知道多少,咱们买下来修整一下,再让各地网点组建个旅游公司,不说门票收费多少,去年郭怀怀那个果汁机,一个夏天就赚了五六万——咱们就给他来个吃喝拉撒住玩一条龙服务,要是能行的话,咱们在全国各地都可以这样搞。”
“再强制购物么?”
郑建国脑海里闪过这么个念头,却没说出来,而是等到朱景宏说的差不多了,开口道:“这个事儿我考虑下,你先把有代表和有意义的拉个清单出来——”
“你感觉故宫博物院怎么样?”
朱景宏毫不迟疑的声音传来时,郑建国却被他这句话气笑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