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汉当然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儿,开口道:“张健康和杜兴兴找了铁路公安去查你姐他们,想要把他们从招待所带走。”
“确切的说是想毁了他们。”
郑建国开口纠正了郝汉的说法:“以两年半前那个时候的风气来说,我姐和寇斌还没结婚,他们如果被公安带走,势必会导致他们身败名裂的后果,即便是当时能找关系把他们捞出来,这也是一生都洗脱不掉的污点,就不说自成系统的铁路公安还是人家地盘。”
郝汉点点头没有接口继续说下去,而是开口道:“我知道了,我会找人去搜他们跳舞的地方,就以热心群众的举报为由。”
“这本来就是热心群众的举报。”
郑建国再次开口纠正了他的说法,郝汉便眨了眨眼开口道:“那行,你这边没事儿的话,我就走了。”
“你这边魏巧巧的事儿处理好了?”
郑建国眉头皱起的时候,郝汉却没放在心上:“我这有尸检报告和公安的意外结论,他们就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罢了,郭哥说让我给他们点钱什么的,我感觉给了怕是会让人家以为我亏心来着,我现在还感觉冤枉呢,魏巧巧敢用假孕骗我——”
“她也只是想和你在一起,现在人也走了——”
郑建国想了想他的这团乱麻,魏巧巧为了嫁给心上人撒谎,她父母为了这个唯一闺女的执念,这在郑建国看来都是没错的。
真要在这件事里找出来个要负责的,那就是管不住下半身的郝汉这货。
可想想自己身上这摊子事儿,郑建国能做的也就是提醒下:“你要吸取教训。”
“知道,现在风声这么紧,你没事儿我走了。”
郝汉点点头转身离开,郑建国则慢慢扶着沙发起身,书房门口处戈登出现,开口道:“先生,有位周建成先生的电话,说是有急事儿想请您给他回个电话。”
“这个便宜大哥好像没来慰问电话?”
下意识的想起自己受伤后没接过周建成的电话,郑建国是想了下才指了指桌子上的电话:“你拨。”
戈登自顾自的到了电话旁回拨过,探手交给了旁边的郑建国,他便接过后开口道:“周大哥——”
“建国,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两天忙的没能及时去看你——”
周建成有些沙哑的嗓音传来,郑建国先是想冷笑了下,接着听起这个嗓门和先前戈登说的急事儿,也就打起了哈哈道:“你来看我也可能找不到,我昨天夜里才检查完回的家,我听你声音有些不对?身体不舒服吗?”
“唉,这个也不瞒你,我现在也在医院里,不过是气的。”
电话里的周建成语气有些无助,郑建国倒是没想到自己竟然猜准了,先前心中的那点不满消失,当即开口道:“周大哥,你在哪个医院了?”
“我人没事儿,现在没事儿了,就是气的吐了点血,现在医院里休养。”
周建成自顾自的说了几句,接着话锋一转道:“哥哥想麻烦你个事儿,不知道兄弟你能不能帮把手?”
“这个好说,什么事儿?”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能把周建成气到吐血,也就是他那个宝贝儿子周峰惹事了,不想就听周建成声音传来:“我想送个人去国外留学,最好是去美利坚,你这边能帮着找下关系吗?”
“周峰吗?”
郑建国下意识的问了句,周建成飞快否认道:“不是,是个叫方芸的女大学生,咱兄弟俩我也不瞒你,小峰那混蛋玩意在贴面舞会上认识的,结果现在被人拿了把柄,说如果他不想负责,就送她出国留学——”
“怀孕了?那出去的话也是大麻烦。”
想起先前才离开的郝汉,郑建国便感觉周峰这货想提起裤子不认账时,周建成那边不知和谁说了句什么没听清楚,接着周建成声音传来:“如果是怀孕也就罢了,小峰年龄现在也不小,他自己作出的果子,他不吃谁吃?只是这个女孩作风不正,据小峰说还和其他男青年乱搞,人家偷驴他拔橛儿还被抓了包——”
“这是喝了别人的刷锅水呢么?”
郑建国脑海中闪过这么个念头,嘴上却没停的开口道:“如果只是去美利坚留学,这个没问题,你把她的资料信息拿给我,我找个学校给她发录取通知,这样她就能拿着通知去办护照和签证——”
“啊?不用考试吗?”
电话里的周建成有些蒙,这点和他的了解明显不同,而郑建国也知道这个哥哥不了解,便解释了下:“正常的留学生出国都是公派,自然要优中选优,而现在国家也鼓励私人留学,这就看各自的路子和办法了,有路子的就会在外边搞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也就是前面我说的出国途径,没路子的就只能去挤公派名额,因为他们负担不起国外大学的费用,每年几千块人民币,可不是国内普通家庭拿得出来的。”
“那,那如果让小峰去,你感觉怎么样?”
周建成的嗓门里多了些忐忑时,郑建国语气倒是没什么变化:“这个没问题,不过周哥你也去过美利坚,那边可是枪支泛滥黄赌毒横行的资本主义社会,小峰过去的话,你一定要叮嘱好他。”
“没问题,建国,哥哥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等我好点就去看你。”
电话另一头的周建成重重松了口气时,电话里的郑建国便没再说些什么挂上电话,他也就将电话给了旁边的老伴林艺红:“让那个混蛋进来。”
“怎么说的?能行吗?”
鹅蛋脸上挂着忐忑的林艺红看了眼门口,周建成点点头道:“我还想着请他找外交部和大使馆的人来着,你去把小峰喊进来。”
“嗯。”
白皙面颊上的忐忑瞬间收起,林艺红到了屋门口拉开门,狠狠瞪了眼靠在墙角满脸委屈的周峰,冷声道:“还不赶快进来!”
“啊,可以了吗?”
头发好似鸡窝的周峰从墙角站起,不想蹲的时间太长,脚都麻了不说眼前也跟着一黑,好在很快恢复正常,跟着进了房间里:“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