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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伴长女

选看伴长女的地点原本是在最南端的奉天殿,也就是今天举行册封大典和接受文武百官朝拜的“金銮殿”。

在大典开始之前,马皇后特有旨意,要对这些入选的伴长女再多些过问。

马皇后有了旨,别说是礼部掌管大典的司仪、执事,即便是明太祖都不大可能出言反驳。

“云儿,你不是喜欢坤宁宫吗?去吧,去到坤宁宫看看,和皇后娘娘说说话。”

谢夫人撒开手,用目光鼓励着徐氏。

徐氏到也显得落落大方,仰头说道:“真的吗娘亲?我真能进去吗?”

“能去,皇后下了旨,可你要守规矩,有公公宣你入内你方可进入,娘娘问你什么你便回答什么,不可多言,不可不言,知道了吗?”

“娘,你真唠叨,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这些规矩我懂!”

八岁的徐氏,着毛青布大袖衫,又短衬湘裙碾绢纱,腰挂香袋,一路小跑,将满头的玲珑玉簪摇的是“噼啪”乱响。

待到近前,徐氏收起飞奔的脚步,改为挪移,并默不作声的排在了队尾。

远处的谢夫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暗自点了点头。

“徐妹妹,你怎么也来了?”

闻声望去,没想到一群“伴长女”之中,居然还有与自己相熟的。

徐氏向后退了一步,另一女子同样退后一步,二人若不是碍于礼仪规矩,差点就相拥在一起。

“常姐姐,你怎么也在此处?”

姓常的女子约莫十四五岁,别人不知,徐氏最清楚不过,这正是鄂国公开平王常遇春长女,也是父亲副将之女。

徐氏除了有些诧异外,还是忍不住开口先自责道:

“去年闻听常叔叔在北伐中原时暴卒军中……那时小妹便恳请爹爹带我一起前去祭拜,未得爹爹应允,今日一见姐姐,小妹顿时心生愧疚,姐姐可千万不要怪罪小妹不知礼数。”

常氏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宽慰道:

“妹妹说的哪里话,此事已过去一年之久,我在闺中早已度过了悲伤期,如今心情渐渐好转,这不,母亲特命我来此地陪皇后娘娘说说话。”

二人嘘寒问暖之间,却不知怎地,竟也能妨碍了她人。

一名身着绿裙,同样十四五岁的女子,一把扯住了常氏的衣襟,骂骂咧咧道:“你们这两个丫头想作死么?到底是哪家的伴长女?懂不懂宫中的规矩?”

常氏伸开手臂,拦住了想要发作的徐氏,开口说道:“这位姐姐,我们二人久未重逢,在此叙叙旧,不知怎地惹您不悦了,也不知违背了明宫哪项规定,还请姐姐直明。”

绿衣女子仰着脖颈,似乎有着睥睨一切的意思。

“你们两个下贱的伴长女,说话声吵着我的耳朵了。”

“噗嗤!”

徐氏笑出了声,询问:“这可不是你先前所说坏了宫中的规矩,这分明是你自家定的规矩,你若不喜,可以拿葛布堵上耳朵。再说,你难道不是伴长女?你这不是连你自己都被骂了进去?”

“你……”

绿衣女子鼻子都快被气歪了,指着徐氏愤然骂道:“我口中的下贱指的是你们这些卑微的奴才。”

“这位姐姐,她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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