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个月,沈炎彻底沦为了笑柄。
一名老者,带着几名气度不凡的少年男女,驾驭着法宝,低空飞过某处房屋时,只要是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大多时候,都能看到一个惫懒少年,四仰八叉的躺在屋顶上晒太阳,睡大觉。
“看到那小子没有?你们可别学他,修行的路上,不可以有丝毫懈怠!
此子名叫沈炎,是最近新晋升的内门弟子,冷凝雪的书童!说是书童,实则家奴罢了!
你们可别以为他天生就是个奴仆的命!在世俗之中,他可不是冷凝雪的书童,而是她的师弟!
更离奇的是,那位天才无比,被宫主收为亲传弟子的侯三,在世俗中,居然是此人的书童奴仆,整天跟在沈炎的屁股后面跑,现如今,冷凝雪已是内门弟子中天赋颇高的几人之一,侯三就更不用说了……
可你们再看看这沈炎,当年的师姐变成了主子,自己成了奴仆书童不说,曾经的书童奴仆,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宫主的亲传弟子,地位超然,可这沈炎依旧每天混吃等死,白天在屋顶晒太阳睡觉,晚上去后山抓野兔烤肉吃!
这种不求上进之人,别说没有修行天赋,就算是修行的天才,不刻苦努力的修行,也只能是混吃等死罢了!休想有任何作为!”
这名修士,带着自己的徒儿飞过沈炎的头顶,给弟子们上了一堂课生动的思想教育课。
反面教材!
绝对的反面教材,沈炎本人就躺在那里,要多真实就有多真实,所以有着极好的教学意义。
起初还只是偶尔路过的修行者和徒弟们。
渐渐的,沈炎就成了被参观的对象,被碧霄宫的师尊,强行人设,树立了反面典型。
沈炎每次想趁着太阳暖和的午后,打个小盹儿,头顶上一会儿飞剑,一会儿紫金葫芦,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飞行法宝,扰的他根本没法睡觉。
更气人的是,飞行法宝上,通常都会有一位碧霄宫修士驾驭,法宝上载着少则两三人,多则十多人,清一色的年轻男女,眼神就像看动物园的大猩猩,还指指点点的。
卧槽?这是几个意思啊?!
莫不是看我长得帅,都来欣赏我沉鱼落雁的美男姿色?
不对啊,那几个漂亮妹妹也就算了,还有那几个色老头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胖大妈……不是碧霄宫养七彩药猪的吗?养猪大妈不好好养猪,大老远跑来看我,难道我是猪吗?
“看到没?那就是前些时候刚入内门的冷凝雪师妹的书童……其实就是个奴仆而已。据说,这家伙世俗中还是冷师妹的亲师弟呢,啧啧……好惨啊!”
一名内门‘二年级生’的年轻男子,对身旁的同门说道。
碧霄宫每隔六年才开启一次山门,进行外门弟子培养,内门考核,所以这些‘二年级生’在碧霄宫至少已经修行了六七年的时光。
“王师兄,你是刚闭关出来的吧,你这消息都已经过时啦!这个沈炎,不仅仅是冷凝雪师妹现在的书童,曾经的师弟,更是最近风头最盛,碧霄宫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宫主在内门弟子考核结束后,新收亲传弟子侯三的……大哥!”
家里刚通网,还不知‘朕的大清亡了?’的王师兄,身旁的一名外门弟子说道。
他二人虽在同一个师父门下,却谁都不服谁,为了几位师妹,二人明争暗斗,争风吃醋,互相拆台,趁师父不在,都动过好几回手了。
“你的消息才过时!你怎么跟师兄说话的?”王师兄显然怒了。
在师父和几位师妹面前,他自然要抖一抖师兄的威严,摆一摆师兄的派头。
“哼!修行界的规矩,不是谁年纪大,入门早,谁就是师兄,一切都要实力说话,谁实力强,谁才是师兄!我的修为不比你弱,境界不比你低,凭什么你是师兄!”
“实力说话是吧?行,那我们就来比划比划,我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这师兄弟二人,在飞行法宝上就要动手。
——在几位漂亮又勾人的师妹面前,谁愿意服软?
男人,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硬起来!
“混账东西!当为师不存在吗???”头发雪白的老者,冷声呵斥道。
正是这二人的师父,碧霄宫的内门长老!
这师兄弟二人,这才住了口,可依然谁都不服谁,正互瞪着玩斗鸡眼呢。
二人听到身后几位师妹咯咯咯的笑声,一回头……
挖槽!
这几个浪蹄子,在自己面前装清高,每次连碰一下手都不给,现在却一个个躺在白胡子老头……师父的怀里,又撒娇又蹭的,几个意思?!!!
师兄弟二人,在瞬间化干戈为玉帛,互看了一眼,在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同样的苦涩。
“王师兄!”
“申师弟……不,申师兄!”
“王哥!”
“申哥!”
二人在飞行法宝上抱头痛哭。
“嗯……同门师兄弟,就该如此!尔等这样,不枉为师教授尔等一场,为师心中甚慰!”白发白胡子老头,欣慰的说道。
他一手搂着女徒弟的腰,一手扶着另一名女弟子的臀,嗅着怀里其余两个女弟子的体香,笑着说道。
“哇……王哥,我错了啊!”
“呜呜……申哥,你是我亲哥,以后别叫我王哥了,我受不起,你还是叫我小王吧!”
“好的……小王八。”
这边闹剧刚结束,飞行法宝载着伤透了心的一对师兄弟刚走,又来了一个大折扇法宝,一只玉瓶飞行法宝……
“我去,还有完没完啊!”
沈炎用手挡了一下刺眼阳光,头顶上方,硕大的飞行法宝,静静悬浮在上空,一双双‘色眯眯’的眼睛,正从飞行法宝上,俯视着沈炎,就像看着一只退了毛的母猴子。
要不要吹口气,把这些飞行法宝全都吹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