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斯倒下了,其残余势力仿佛秋风扫落叶一样的被吞噬殆尽。一匹饿狼死后,偶然发现了这饕餮美食的秃鹫们饿死鬼投胎似的凑了上来。
比如,格尔加部落中阿法兰地区留下来的财富真空。
比如,冬堡城市内部的产业,还有葡萄酒庄园。
比如,因为墨菲斯死了以后靠山消失的一些权力阶层。
……
这些地方,都是肥的流油的富余。不求吞下去多少,只要捞到就是赚约等于白送的好事儿,吃下去一点是一点。
这样的美事儿,怎么能不吸引一大批人?
这些情况鲍曼了解,可鲍曼实在有些心力交瘁,但他深深知道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
由今天开始,自己才算是真真正正迈入了法师公会这里,另一个层面,另一个阶段。
魔盒世界内,亡者领域。
随着动用虚空元素次数增加,蒂亚已经越来越虚弱了。
不同于魔法师们对虚空元素的运用,鲍曼是意识间的沟通与引导,蒂亚这种完全属于融合,同化。
凡事都有代价,凡事都有后果。蒂亚获得了这种令流派宗师都不敢小觑的能力,其代价就是灵魂与生命的彻底消逝。
完全成为虚空中无知无觉的元素,只是时间问题。
诸事已了,鲍曼对这个可怜的女人再无芥蒂。
慢慢变得黯淡的皮肤下,是一种和虚空元素有些同质的诡异光泽。
蒂亚发现了身后鲍曼,没有动作的继续坐在地上,看着远方墓地内沉睡着的虚空巨龙,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坐在了这个女人身边,鲍曼说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蒂亚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两并不熟悉却又关系复杂的人就这么又坐了一会儿,一段时间的沉默后。
鲍曼又挑起了话题问道:“你现在会后悔吗?”
蒂亚笑了下说道:“你想问我什么后悔,后悔来到这里,还是后悔变成这样?”
鲍曼说道:“都有。”
蒂亚说道:“来到这里不是我自愿的,变成这样也不是我自愿的。”
“从我家里只剩下我自己以后,我就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我想过和她们一起死,不想这样活在这儿,太孤独了。”
“阿法兰和我一样的族人很多,只不过我很幸运活到了现在,一些人比我活的更加屈辱。她们告诉我,我们这些人死了,阿法兰就什么都没了。”
“一个人成熟的标志不是为了一个理想轰轰烈烈的死,而是为了它忍辱负重的活。”
“我们是没有选择的人,我只后悔一件事就是不够强大,不够能力改变发生在我们身上的这一切。”
鲍曼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内心告诉他应该陪陪这个女人,可现实告诉他,两个人实在没什么好谈的。
自己有什么资本可以评论她吗,鲍曼想了想好像没有。两个人的一些境遇何其相像,但是现在至少这个阿法兰还存在着,特鲁蒂姆已经成为了历史的尘埃。
诚然,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一些事实就已经注定。
鲍曼说道:“你有什么心愿告诉我,我会尽力帮你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