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里?”蔡田问的是容阙的同伴,洪山五兄弟的武功有多高他是知道的,单凭容阙自己是绝对逃不掉的。
“告诉你,我性命不保。”容阙摇摇头。
“那我现在就杀了你。”佩剑“咣当”一声巨响出鞘,架于容阙的脖颈之间。
“杀吧,日后你便给我睁着眼睡觉,腾云城少说也有十几万人,这十几万人谁都有可能是我同行,没了我,你找不出的。”语气骤然强硬,昂首挺胸,嘴唇因故意不喝水而干裂苍白。
“狂妄。”铁剑一扭,割破容阙的肩头。
“我本流荡世间的可怜人,无妻无家,了无牵挂,倒是对生死不甚在意,将军你位极人臣,高高在上,当真不怕因我这蝼蚁毁了自己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你威胁我?”蔡田恶狠狠地说道。
“我求财罢了,千两黄金,值得我搏命一试。”容阙故作玄虚,露出贪婪无赖的嘴脸,“就不知道将军能不能出得起黄金千两。”
“哈哈哈,区区千两黄金,弹指可得。”蔡田似乎听到天底下最大的笑话,黄金他当真不缺,“把种师闵的信物予我,黄金明日即可送到。”
“将军说笑吧,有钱也得有命花。”容阙深知无论如何,对方都不会放任自己活着,只有死人才能永久地保守秘密。
“将军。”一名手下急冲冲地闯进来,打断两人的对话,附在蔡田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这毛头小子,我倒是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蔡田怒发冲冠,当下就坐不住了,重重拍在椅子的扶手上,起身要出去。
“喂喂喂,将军,我身患重病,让那狱卒待我好点。”容阙赶紧喊道。
蔡田不耐烦地摆头,示意手下去跟狱卒说一声,自己急匆匆地离开,似乎是外头发生了让他十分恼火气愤之事急需他出面。
容阙目送蔡田离开,本来他是想以信物要挟,以谋财迷惑蔡田,要求蔡田只准派一文弱书生跟自己去与同伙取信物,这时蔡田九成会答应自己的要求,因为蔡田会表面答应,暗地里安排高手尾随,待取得信物后暗地里的人再行出手解决自己,但容阙会带着蔡田的人再次进入山林,只要进入山林,自己便有四成机会借助山林复杂的环境逃命。
虽然只有四成把握,但继续留在监狱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绝无生还的可能,这样一来,四成把握就显得很高了。
不过,这是容阙先前的计划,现在,计划要改变,因为他找到翻盘的机会,一个很奇妙的机会。
“狱卒。”容阙带蔡田离去之后放声高喊,他的牢房比较偏僻,声音不大,狱卒是听不到的。
“这位爷,有什么吩咐呢?”狱卒的态度出奇地好,就像客栈的小二,全然没有平时的痞气。
“怎么态度变得这么好了?”容阙打趣地问道,他知道是由于蔡田的手下吩咐过要待他好点。
“蔡大人都吩咐下来了,让我等好好照顾爷呢。”由于蔡田亲自来牢里看了容阙两回,又命人吩咐狱卒要好生照看容阙,狱卒误以为容阙与蔡大人有交情,还不浅。
“蔡大人,果然他姓蔡。”容阙眼睛一眯,心中嘀咕,从狱卒的话中提取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你怎么称呼啊?”容阙放松地跟狱卒聊起来。
“小人陈健。”
“额额,那个,陈健,我的包袱在这监狱里吗?”
陈健想了一下,回道:“好像有。”
“去找来给我。”
“好的,小人这就去办。”陈健脚轻手快去给容阙找包袱,一刻钟之后就兴冲冲地拿着包袱回来了,一副立了大功模样。
容阙接过包袱,打开包袱检查一遍,包袱被翻得乱七八糟,显然被彻底搜过,但东西没有少,容阙拿起里面的钱袋沉思片刻。
“陈健,那个,你帮我个忙。”容阙给指使陈健去干活。
“爷你吩咐就好了。”陈健讨好地回答。
“你傍晚的时候把这个带去给司余将军,说有位故人想和他见上一面,让他抽空来这里一趟。”容阙把钱袋给陈健。
“好的勒。”陈健接过钱袋,“爷,你真是手眼通天啊。”
“为何?”
“你不单和蔡大人有交情,还与司余将军是故人。”陈健心中已经将容阙定义为非富即贵,“话说爷路子这么野,怎么还被关在这儿?”
“哎,莫提了,犯了几条人命,被抓个现行,这不,蔡大人正想办法把我救出去。”容阙编起谎言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对了,蔡大人全名是叫蔡田吗?”
“是的,爷你不知道?”陈健疑惑问道。
“我与蔡大人并无交往,是家父委托蔡大人来替我走动的。”容阙说得有板有眼,陈健信以为真。
待陈健离开以后,容阙也开始静下来梳理自己的头绪计划,看是否有漏洞。
※※※
“将军,司余的手下跟蔡隆起矛盾打了起来,动上刀枪,死了十几号人,现在司余带着人来做人命。”这是蔡田的手下在其耳边低声说的话,被容阙无意听到,容阙由此得知司余此刻在腾云城内。大宋朝堂蔡家与司家一向交恶,早就民间皆知,司余的人跟蔡隆打起来,还死了人,说明打得异常凶,若只是一般的矛盾不会闹得这么大,很有可能是新仇加旧恨,这个蔡隆便很可能就是蔡系的人,出事压不住自然要找靠山,他的靠山自然也是蔡家的人,如今蔡家在军中职位最高的要数蔡田,同时蔡隆找的靠山竟是泄露军机之人,也就说泄露军机之事很可能就是出自蔡田之手。